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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子衿，青青我心-第8章
老黄
1 年前

周子衿的学业任务排的很满，日子过得很充实。转眼间又过了三个月，时间来到了盛夏的季节。 周子衿入学半年，也在学校里结识了几个朋友，只是除了上课时间，私下里他很少和同学们交流，也不参加他们的社交活动，在同学眼里，周子衿就是妥妥的宅男一枚。 周子衿每天放学后的时间，当然全部都用来陪两位好老婆。 周青青和陈艾艾的肚子日渐隆起，身体也变得越发沉重，原本完美的身体曲线不可避免的变得臃肿走形。 周子衿为此还忍不住掉了眼泪。 陈艾艾没好气的道：“你哭什么啊？我和青青都没哭呢，肉可都长在我们身上了呢。” 周子衿道：“我心疼呗，你和姐姐为了生孩子，遭了这么多罪，我真恨不得能替你们受着……不过，我媳妇儿一看还是精致体面的准妈妈。”相比于习惯了白色半袖衬衫，格子厨师服裤子的周子衿，孕期依然保持貌美如花的青青和陈艾艾确实算得上非常体面了。 周青青叹息道：“子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还为了陪我们去做产检，你在学校都请了好几次假了……”她取出一封信，是学校寄到家里来的警告信，如果再缺勤，他将无法通过结业考试。 “其实，我和艾艾两个人没问题的，至少这几个月，你不必每次都陪我们去……”周青青劝说道。 周子衿握着姐姐的手，摇头道：“你们和一场结业考，哪个更重要，我还是拎得清的。特别现在就还有两三个月了，咱们更不能掉以轻心。”他又转头对陈艾艾说道：“我不能为这些事，错过咱们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的记忆，我可不想自己后悔一辈子。”他们三个都默契的没有提史蒂夫，周子衿也只当青青肚子里，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对于周子衿的表态，二女也没再多劝他。 因为他在学校缺勤的事，陈艾艾也曾经亲自到校解释过，但是学校对于学生每天按时签到的规章卡得非常严格，即便是有合理的原因，学校也并不认可，可以说是非常不人性化的。 但是学校也给出了校方的解释：如果你不能保证足够的课时，就不能完成全部学科的理论和实践，学校就不能给予学员成为合格的行业工人的认证。 虽然不近人情，但是也可以说治学风格严谨。 周子衿手机闪动，他打开一看，面露喜色道：“学校给我发来的信息，我只要在下半学期将缺失的操作课补上，就可以给我毕业证。你们不用担心了。”下半年两个孩子都出生了，自己应该就可以将更多经历放在学业上，补几堂课应该不是太大问题。 陈艾艾酸酸的问道：“又是你那个辅导老师Scythia 替你争取到的补课机会吧？” 周青青闻到浓浓的醋味，问道：“嗳？什么情况？” 陈艾艾道：“就上次我陪子衿去他学校说明情况，那个Scythia ，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对子衿那是一顿夸呀，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子衿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我们在学校根本就没有交集，她说是学校的联络员，其实就是前台接待而已。” “前台接待怎么会知道你学习成绩很好？接待员会关注你的学习成绩吗？”周青青也嗅出奸情的味道来。 周子衿摊摊手道：“因为我确实很优秀啊，厨师科的老师都认识我。”这一点倒不是他自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肯定就有竞争。 抛开纸面成绩而言，在厨房里的操作评分，周子衿就是一百多同级学员中数一数二的存在，这次给他补习机会，也是厨师系的主任特批的。 “看来你的几位老师，对你评价都蛮高的嘛。”周青青笑问道。 周子衿很臭屁的说道：“没办法，实力不允许我低调。”他转而叹道：“我就是担心，到了九月、十月，孩子降生之后，该怎么办？不行的话，还是提前和我爸我妈打个招呼，让我妈过来伺候月子吧。” 周青青道：“我替你亲妈谢谢你这孝顺儿子了哈……” 陈艾艾道：“不行，还是让我妈过来吧。” “你妈也不合适，下个月她就要和你后爸举行婚礼了吧……”周青青叹息道：“嗳？子衿你生日快到了啊！”青青翻看手机，忽然发现子衿的生日即将到来。 “嗳，对啊，子衿是七月的生日哈……”经过青青提示，陈艾艾也想了起来。“嗯，28号。”青青确认道。 “哎，忙忙叨叨的，原本都不想提了，没想到你俩都还记得。” 周青青和陈艾艾一左一右，挽着男人的手说道：“今年也只能从简了，晚上，现在我俩也都不能陪你……” 周子衿笑着揽着二女的腰，目光盯着她俩的肚子说道：“这不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青青和陈艾艾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微笑着将螓首依靠在男人肩头。 回到家，周子衿直接给自己老妈拨通了视频邀请：“喂，妈，给你汇报一个大喜讯。你和我爸要当爷爷奶奶了……” 电话另一边，周子衿亲妈整个人都陷入石化状态，一堵让周子衿怀疑是网络原因，掉线了。 “你小子再说一遍？孩儿他爹！周怀安！你快过来，你儿子惹大祸了！”周子衿的妈妈李莉忽然大喊起来，一溜烟从手机屏幕前跑开了。 周子衿捂着振聋发聩的手机扬声器，另一只手捂着脸，姐姐了解自己亲妈的性格，但是陈艾艾也在旁边看着，这场面实在是自己年度十大社死瞬间。 不一会儿，周怀安被他老婆拽到手机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儿子。 周子衿一时间也还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毕竟这事都隐瞒了将近七个月了，直到现在马上要瞒不住了才……“哎，这是陈艾艾，你们之前见过的。我们……艾艾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周子衿硬着头皮，手机对着陈艾艾隆起的小腹照了照。 “七个月了？你小子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老周一听就炸毛了，大声喝问道。 周子衿直接将手机音量调低，陪着笑脸道：“这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啊……” 陈艾艾第一次见到周子衿的爸爸，好奇的在边上打量他两眼，周子衿和他爸妈长得都不太像，长得比他爸爸要帅。 周怀安又问道：“青青呢？这么大事，她也不和我们说……” 周青青心里忐忑，但是她现在都不敢在镜头前露面。 周子衿沉吟半晌，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姐，一起交代了吧……你爸你妈早晚也会知道……” 周青青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看样是默认了。周怀安、李莉夫妇生出不详的预感，颤声问道：“青青怎么了？” 周子衿镜头转向姐姐，说道：“我姐也有了……八个月了……” 周怀安当场差点没厥过去，颤声问出两个字来：“你的……？” 陈艾艾在一旁吃瓜偷笑，当真是知子莫若父啊，看来子衿打小那点心思，根本就没瞒过家里几个大人。 她现在是压力最小的那个，自己肚子里怀得可是老周家的头生子，医院已经检查过了，确认是个健康的男孩，自己公公婆婆心里再有气，也不会对着自己撒。 周子衿一时间有些迟疑，怕自己否认会伤了青青的心。周青青主动否认道：“二爸，不是的，不是子衿的孩子。” 老周将信将疑，但是悬着的心算是稍微落下去了些，不然这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亲哥解释了。 “我……媳妇，帮我拿片高血压药来，我头痛……”老周说道。 李莉递给丈夫药片和水，问道：“艾艾和家里说了吗？” 陈艾艾大咧咧说道：“我妈下个月二婚，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们以后就各人顾个人了。”她也是无奈，真要是让亲妈看到自己和青青子衿姐弟的现状，明眼人都会看出些端倪，到时候再把亲妈也绞进这团乱麻里，还不如干脆不告诉她，母女俩各自守着自己男人岁月静好。 周子衿弱弱的表功道：“艾艾怀得是个男孩儿。” 同一时间，老周再次确认一遍：“青青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爸”、“二爸！”周子衿和周青青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我们肯定不会……”周子衿原本想说：“我们肯定不会祸害下一代的。”但是青青怕他说漏了嘴，用手肘在他背后捅了一下道：“叔，你这么不相信我们啊！” 老周夫妇心说：真是信不过你们两个臭孩子……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子衿去加拿大找你。 老周家两兄弟周长安、周怀安，当时就是因为疫情原因，封闭的国境几乎让他们失去了女儿/侄女的音讯，所以周子衿说要来加拿大，和青青互相有个照应，两个老爸一时间鬼迷心窍就同意了，结果现在……李莉小声说道：“青青不说了嘛，八个月了……子衿满打满算才过去七个月。” 周怀安眼睛一亮，自己当真是急糊涂了，如果真是这样子，确实不关儿子的事了。“青青的孩子是谁的……？” 周子衿道：“别问了，他们已经分手了……男的长新冠死了。” 周怀安李莉夫妻二人皆是一脸‘你特么逗我们呢？’的表情，周青青和陈艾艾也看向他：‘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周子衿也不管那么多，直接道：“妈，你快过来吧，我姐和艾艾还有两个多月都要生了，我肯定照顾不过来。” 李莉撇撇嘴道：“你小子还会照顾人？” 陈艾艾赶紧替男人表功道：“阿姨，子衿可会照顾人了。这几个月，他把我和青青都照顾的很好。” 老周夫妇心里其实还有疑问：陈艾艾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周家的，自家傻儿子不会做了接盘侠吧？ 但是这话肯定不能当着陈艾艾面前说，甚至面上都不敢表露出来。 老周说道：“我尽快给你妈办签证……你大妈应该也会一起过去，订好了时间，到时候我告诉你。” 周子衿问道：“爸，你和我大爸不来吗？” 周怀安没好气道：“我们去干什么？抽死你小子吗？” 周子衿嬉皮笑脸道：“不至于这么大罪过吧……” “少嬉皮笑脸……缺钱吗？”老周始终还是关心儿子，问了句道。 周子衿道：“还行吧……”这一关还没算全过，他也不敢跟老爸多提要求。 当天，周青青的父母也得到了消息，突然得知自家女儿有了八个月的身孕，青青父母的心情只复杂可想而知。 周长安的第一反应和自己兄弟一样，问了句：“子衿的孩子？” 周怀安苦笑摇头道：“说不准……但是青青说孩子八个月了，那时候子衿还没到加拿大的。” 周长安和妻子赵婕对望一眼，立刻打定主意，两口子一起杀到温哥华，一定要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周长安是私人企业老总，只要安排妥当生产任务，完全可以远程遥控家里的企业。 而周怀安身在国企单位，不能随意离岗，只能让自己大哥大嫂和自己媳妇李莉一起前往温哥华一探究竟。 周青青和周子衿得知自家爸爸/ 大爸亲至温哥华的消息时，三个人正在温哥华海滩看国庆节焰火秀。 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被这个消息冲淡，开着车回家，一路上周子衿都忍不住愁眉苦脸又唉声叹气。 “你爸可不像两个妈那么好忽悠，这次死定了！”周子衿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 青青笑问道：“干嘛吓成这样啊？我爸又不吃人。再说，从小他都最是疼你的。” 周子衿苦笑道：“血脉压制吧，反正就是怕……” 周青青挪动沉重的身子，把头枕在男人腿上说道：“我知道，你怕这一天到来，不只是怕挨揍，而是怕惹我爸生气失望，对不对？”周青青现在家里穿得都十分清凉，今天就只穿了一件浅蓝色吊带小衫，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和两胸之间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薄衫下海隐隐透出胸前两个凸点来。 经过青青点醒，周子衿想想确实是这样。 自己从小就和大爸最亲近，不知道是不是认定了他就是自己未来岳父，自己甚至产生了讨好型人格。 “说不好，总之我是又想他，又怕见到他。” 周青青撇撇嘴反驳道：“讨好型人格吗？那你怎么从来不讨好我妈？只讨好我爸呢？” “嘿……因为我大妈不像大爸那么疼我吧。”周子衿手又不老实的在姐姐胸前乱抓乱摸起来，逗得青青脸上又泛起红云来：“还说呢……过年那次……你胆子多肥啊，当着我爸我妈的面就……吃饺子。” 周子衿嘿笑着，将姐姐搂入怀中，笑道：“色胆包天嘛！” 关于姐弟俩吃饺子的典故，还要倒回到二月份的时候说起。 这年正巧是春节撞上了情人节，三人刚搬进新家不久，周青青的肚子还没有显怀，正坐在沙发上和亲爹亲妈视频拜年，周子衿凑进镜头，给大爸大妈拜年，镜头之外，他的贼手却伸进姐姐衣服里乱摸一气，逗得青青脸上红红的，却有怕镜头前的爸妈看出端倪，只能扯过毛毯盖在身上。 周子衿这下更是肆无忌惮，坏手直接伸进姐姐下身小穴里抠弄起来。 没几下，青青小穴里就被他抠出水来。 赵婕奇怪的问道：“青青，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啊？” 周青青解释道：“屋里有点冷，我盖上毯子又有点热……” 周子衿趁大爸去接茶水，大妈看电视扭头没注意的时候，凑到姐姐耳边小声道：“姐，我想肏屄……好几个月没肏了。” “想死啊！让我爸妈听见了……”周青青吓得慌忙挂断视频。 “嘿嘿……多刺激啊……我鸡儿都梆梆硬了。”周子衿嘿笑着在她耳垂上轻啄了一口，见大妈视频又接了过来，他玩心大起，直接窜到毯子下面。 青青赶不走他，又怕视频太久没人接会让爸妈起疑心，就接通了视频。 赵婕问道：“刚才怎么突然掉线了？” 如今的周青青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说道：“可能过年时候网络带宽不够吧，以前过年过节时候，不也老是这样的。” 赵婕也没计较，周长安倒了茶水回来，问道：“子衿呢？” 周青青小脸煞白，原来小坏蛋居然撕破了她的肉丝，隔着一层薄薄的毛毯，当着自己爸妈的面，居然把舌头伸进了自己那里……青青怎么不懂臭弟弟的意思？ 他这是在和亲爹打招呼：大爸，我在呢！ “子衿……臭弟弟他在……嗯，在厨房里……包饺子呢……嗯……” “什么馅的？” “鸡……京葱牛肉馅儿的……好吃的……”周青青脑海里快要一片空白，臭弟弟在毛毯下摸着自己的屁股，抠着自己的屄，刚才意乱情迷间，差点习惯性喊出鸡巴两个字，幸亏自己及时改口。 而这坏小子居然还有脸在下面偷笑，让毯子下面一颤一颤的在那抖动着。 周青青恨极，双腿一阵踢腾，却被臭弟弟一把捞住了脚踝。 京葱？赵婕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京葱是个什么葱，问道：“青青你不是不吃葱吗？” “改习惯了，现在觉得挺好吃的……” 赵婕心里难过，已经开始脑补女儿在疫情封控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能干啃大葱的可怜情形。 “青青啊，要不妈妈去那边照顾你吧，看你现在吃也吃不好……” 周青青小脚丫落在弟弟手中，两人正在反复拉扯较劲，周青青忽然噗嗤儿一声笑了。 她赶紧说道：“妈，我现在吃的可好了，子衿天天给我做大鱼大肉……” 周长安点点头道：“嗯，青青看着是胖了点……子衿那么疼他姐姐，肯定不会亏待了青青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青青脸红红的，隔着屏幕看向周子衿道：“嗯，是啊，妈，我最喜欢子衿（做）的鸡（巴）了。”她说做和巴两个字都咬得极轻，赵婕听了都傻眼了，忙追问道：“他什么给你吃了？” 周子衿听得鸡儿梆硬，一边将姐姐的肉丝美脚含入口中吸吮起来。 “嗯……子衿……给我做……扒鸡啊……德州扒鸡……”周青青这时候也玩嗨了，脸上红红的，一下掀开毛毯，一手扇着风说道：“嗳，屋里好热啊，今天……” 这时候，青青下身丝袜的裆部被扯开一个大洞，隆起的小腹和下腹那片黝黑的小森林都暴露在外，而她的对面正坐着周子衿把玩着她的丝袜美脚，还将她暴露的春光一览无余。 如果周长安夫妇能看到手机屏幕背面，估计直接会脑溢血直接被气死。 周青青另一只小脚丫伸向子衿的裆部，脚底踩到了一个又粗又硬又热的东西，嘴上忍不住哼道：“真的好热啊……这鬼天气……” 赵婕不知道女儿话语中意有所指，还劝道：“天气好就出去晒晒太阳。” “嗯……我现在运动量很大的……天天都跟着子衿做运动……不然吃这么多，早都胖成猪了。”周青青一边和妈妈聊着天，一边从弟弟口中抽出丝袜脚，她脚趾那一片已经被臭弟弟吸吮的湿漉漉一片，冰凉凉的，急需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捂一下。 周子衿心里嘿嘿坏笑：是天天都做床上运动，运动量大的床都受不了。 周青青两只小脚丫轮流在子衿的小弟弟上摩挲，周子衿心领神会的拉开短裤拉链……年轻人火力壮，在家只穿一条短裤，这时候正好方便使坏。 青青双脚脚心足弓最敏感的部位抵在弟弟的大鸡巴上，脚心的动脉血管和大鸡巴上搏动的血管几乎以相同的频率输送着血液，每次脉搏的跳动，都会烫得姐弟二人一阵心神荡漾。 周子衿不敢抻头过去，不然进到镜头里就彻底穿帮了，只能双手抓住姐姐的小脚丫，用力在自己大鸡巴上撸动起来。 此刻春情泛滥的青青小手也忍不住伸到自己小穴里抠弄起来，就是故意的，让男人看得到吃不到，很快粉色的小肉穴里流出大量透明的淫水，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 周长安问道：“青青，你那边什么声音啊？” 周青青哼哼唧唧道：“子衿～ 是不是你那边……水～ 烧开了～ ” 周子衿捂住嘴，声音闷闷的答道：“是啊……我亲爱的姐姐……水开了，准备下饺子喽……” “爸、妈……我们去吃饺子了……” 陈艾艾忽然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回忆：“你们姐弟俩还好意思说……那天你们吃得倒底是什么，忘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艾艾蹿进了青青的房间，打断了二人温馨的回忆时刻。 周青青不好意思的嘿笑，周子衿则是忍不住尬笑，都不好意思开口。 陈艾艾问青青道：“精液蘸饺子好吃不？”她又扭头问周子衿道：“那天是青青肉丝蘸醋好吃，还是黑丝蘸醋好吃？” 周子衿嘿笑道：“当然是两位姐姐的脚好吃。”对于这个答案，陈艾艾基本满意，别看现在自己的脚丫浮肿似猪蹄儿，二月份过年那时候，在男人精心保养下，自己的腿型和脚型可都是直追青青的好看……也不知道生了孩子后，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享受着片晌安宁，周子衿兴致很好，还哼起了小曲儿：“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青青忍不住捂脸，一脸嫌弃的道：“咦……好老的歌啊，你居然看琼瑶奶奶的剧？”不过话说回来，这首歌还真是和他俩挺般配的。 陈艾艾也跟着哼唱起来：“青青和别人草，嗯嗯哦哦叫……”青青气得翻身就去拧陈艾艾，笑骂道：“陈臭脚，别以为我没听清你唱得是什么！？” “咯咯……”三个人在床上笑闹一阵，周子衿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按开免提问道：“喂？Wendy ，找我什么事？” 周青青和陈艾艾眼神不善的看向自己男人，让周子衿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电话那头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周子衿，我联系到一个招临时演员的活儿，一小时给25刀，要三个人，你有没有兴趣来？” 对于赚钱，周子衿必然是有兴趣的，现在学期中放暑假的时候，如果能挣钱贴不下家用是极好的，更何况一小时25刀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但是他看到姐姐和陈艾艾警惕的眼神，就下意识回绝道：“呃……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演员，不会演戏啊。” 电话对面的女人继续劝说道：“是一档美食节目，招厨师在后拍做背景板，以及一些切菜的手部特写动作，不露脸的……” 陈艾艾故意发嗲，在电话旁边小声呻吟道：“嗯～ 我老公呢……我要找我老公～ ”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对面只说了一声：“打搅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周子衿苦笑道：“陈艾艾你……我这下可算出名了……和同学打电话时候还在看A 片的色情狂。” “咯咯咯……你以为你不是啊？”陈艾艾得意的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脖子，逼问道：“老实交代，这个Wendy 是怎么回事？多大年纪？漂不漂亮？”周青青也凑过来，一脸玩味的看着周子衿，等他答复。 “就是普通同学，北美课一个组的组员。”周子衿答道。 “人漂不漂亮？”周青青问道。 “漂亮，大美女！”周子衿没好气的答道。 周青青和陈艾艾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不会真是两个人怀孕期间，被人给偷家了吧？ 周子衿笑道：“她孩子都三岁了，夫妻恩爱，就像咱们一样。” “那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就单找你啊？”陈艾艾问道。 “因为我刀工好呗，还能因为什么……”周子衿没好气的说道：“等下礼拜开学了，估计同学们就都知道我是大变态了。” “咯咯……没事，最多就算是原形毕露罢了。”陈艾艾嘿笑道。 周子衿狠狠地道：“你等着，等你把孩子生出来，我一定日的你喊一万遍‘老公去哪儿了’。” “咯咯……老公没在日我，就是在日青青呗，还能去哪儿了？” “冤枉啊，我不还变着法儿给你们做好吃的呢。”周子衿道。 这话青青和艾艾也是认可的，男人从网上整理了许多补充胶原蛋白，补充营养，补充微量元素的食谱、偏方，让二女在孕期没受太多罪，也没有出现色斑、便秘、妊娠纹等孕期内分泌紊乱的毛病，确实应该归功于他的细心呵护。 周青青却想着，自己弟弟为自己制定的季节性的营养食谱，她都曾亲手翻阅过，里面记载着春季里吃什么应时当令；夏季里吃什么容易上火，孕妇不能吃什么等饮食禁忌；还有自己和陈艾艾爱吃的、不爱吃的食物，以及对什么样的食物过敏，全都认认真真书写工整的写了整整一厚本，就他这份认真的态度，就着实让青青心里非常感动，试问这世上除了子衿，还有谁会对自己如此上心？ 周子衿陪着姐姐躺在床上，陈艾艾躺到了大床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周青青躺在中间，周子衿靠在床边左手支着头，侧着身欣赏姐姐静卧的睡颜，无论她是不是因为怀孕变丑了，在他心目当中，姐姐永远是完美无瑕的天使。 周青青闭着眼也知道弟弟又在偷看自己，轻声问道：“你在干嘛呢？” “看美女啊……”周子衿嘿笑答道。 上一次产检，医生下了禁令，最后两个月不能再有性生活，所以周子衿也不敢动手动脚，以免引得姐姐和陈艾艾心火泛滥又没法灭火，他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背诵课文《爱莲说》。 “切……你现在口味真重……”陈艾艾也不睁眼，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差点将周子衿气个半死。 “青青，他明显就是骗咱们的，以前你要是穿这么清凉，他早就像个小狼狗似的扑到你身上了。再过几年啊，你就不是他的小甜甜，只能是牛夫人了。” “你你你你你……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陈艾艾被男人反击，气得嘟着嘴，小人和女人，现在她两样都占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儿子是躺枪了，还是被他老爸给内涵了，不然他怎么突然迸出这么一句呢？ “咯咯咯……你俩啊……就不能消停会儿。”没等她反击，周青青笑着搂住陈艾艾说道。 陈艾艾安静了片刻，说道：“子衿，唱个歌听听呗……” 周子衿问道：“想听谁的歌？” 陈艾艾笑道：“你随便唱呗，说的好像我的点什么歌，你就能唱什么歌似的。” 周子衿道：“不会可以现学现卖嘛……”想了想，唱道：“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唱到相亲竟不可接近，他自己忍不住都笑了，曲中意境，岂不正是契合自己现下的写照？ 周青青和陈艾艾也笑了，二女纷纷睁开眼，看向周子衿。“你是故意的……”周青青笑着嗔怪道。 “就是忽然想深情献唱一首《一生所爱》没仔细琢磨歌词……”周子衿解释道。 陈艾艾提议道：“我们看电影吧？大圣娶亲。” “不看，最后结局太悲了，看一次哭一次。”周子衿否决道。 “那看半生缘吧……虐满全场。要不看夜半歌声？”陈艾艾道。 这些爱情片，周子衿都曾经捏着鼻子陪二女看过，看姐姐和陈艾艾为剧中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人用掉半包抽纸的行为，周子衿只有两个字送给她们：“找虐”他才不要再次去看这种找虐的电影，提起它们，周子衿就狂躁的想打人。 “那你说看什么，我们陪你看。”周青青笑问道。 “偷天陷阱不错……”周子衿建议道。 “看美女吧？凯瑟琳阿姨现在都没法看了。”陈艾艾泼冷水道。 “呃……零零七呢？看帅哥丹尼尔。克雷格没问题吧？” “你肯定是想看邦女郎……” “咱各看各的，行不行？” “要不……看英雄本色，好不好？”周青青建议道。 周子衿学着发哥的手势，说道：“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陈艾艾拍手道：“子衿你学得好像哦～ ” “那还看不看了……” 陈艾艾提议道：“看纵横四海吧！大团圆结局。” 周子衿摇头道：“最后发哥还是被绿了啊……红豆妹妹还是走了。” 陈艾艾有些抓狂，双手按着自己的头说道：“那还有能看的电影吗？你们真事事儿。” 周青青笑道：“你们怎么只都提一些老电影啊……有没有更具年代感一些的？” 周子衿道：“有啊！1944年的出水芙蓉，上海译制片厂出品。” 二女都忍不住翻白眼，1944年什么概念，二战还没胜利的年份。 周子衿笑着拉着二女起身，说道：“看看吧，可好玩了，差点没给我笑死。”事实也如同周子衿所预料，当二女看到电影里最经典的上音乐课和跳芭蕾舞课的片段，都笑得前仰后合，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忍不住要造反了。 周子衿替二女揉了半天肚子，这才安抚住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你们以前都没看过这些老电影吗？”周子衿问道。 陈艾艾摇头道：“从来没看过，没想到好莱坞的老电影这么有意思。” “嘿，那我们就找些好看的老电影解解闷吧。下一部看《音乐之声》，好不好？” “好啊好啊！” …………………… 一周后，周长安夫妻和李莉搭乘班机，降落在温哥华国际机场。 “爸、妈、二妈……”周青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给爹妈和婶婶打招呼道。 周长安看着女儿高高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衿道：“大爸，先回家……先回家再说……”周长安看了侄子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子衿开车，周长安坐在副驾驶座上，赵婕和李莉将青青夹在中间，开始拷问女儿：“青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青青按照事先编好的口供，说道：“就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发现他其实有家庭，也来不及了，就这样了。”她将史蒂夫和提姆两个人融合为一，就像将凹凸的墙面用水泥抹平，变成了一个平庸又狗血的被人始乱终弃的故事。 周长安夫妇早年在南方打拼，和女儿聚少离多，作为婶婶的李莉从小最是疼爱这个侄女，这时候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念叨道：“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和家里说啊……” 周青青泪眼婆娑的说道：“我有些舍不得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终究是个生命……我怕……害怕爸妈不让我留下她。” 周长安掏出一颗烟，叼到嘴上，才发现自己打火机上飞机之前已经处理了。 周子衿用车里点烟器给他点上烟，周长安打量他一眼，问道：“你现在抽烟吗？” 周子衿道：“大爸，我不抽烟，也不喝酒。” “嗯，继续保持。”周长安道。 周青青继续道：“这几个月，都亏了子衿一直照顾着我……九月份是他专业考核最忙的时候。” 李莉问道：“对了，子衿，你媳妇儿呢？” 周子衿道：“她在家里，我想着先说清楚姐姐的事，就没让她来。” 周长安看着侄子不说话，神色间颇为复杂。没有一点点防备，自己居然马上要当外公和爷爷了，年轻人太TM不讲武德了。 后排座赵婕一个劲儿说女儿胖了，李莉却说青青太瘦了，自己怀着子衿的时候体重都翻了一倍。 周子衿答话道：“妈，现在都是科学育儿，每两周都要去诊所做检查，孕妇的体重都要严格控制的，超重了医生还要求减重呢。” 周长安和赵婕见大侄子说的头头是道，明白他确实照顾自己闺女照顾的很细心。 李莉却不服气道：“我把你养这么大，把你养的这么壮，还成了不科学的吗？不说当时怀着你遭了多少罪……” 周子衿败下阵来，没办法，儿子永远没法跟亲妈争辩，只要亲妈祭出一句话：“当初为了生你，我遭了多大的罪。”当儿子的就肯定被打得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子衿他非常细心的，每个月都专门为我研究食谱，还会替我按摩腿脚，帮我促进血液循环……”周青青不断的夸奖周子衿，但是赵婕和李莉两个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咳咳……”周子衿也发现姐姐表功太过急切，只怕已经引起了爸妈的警觉，赶紧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 周长安一直保持沉默，在副驾驶座上吞云吐雾。 赵婕心情烦闷，用手扇了扇飘向后排的烟雾，说道：“你就不能少抽一根？青青还怀着身子呢，让没出生的孩子也跟着你吸二手烟！” 周长安这才醒悟，伸手从兜里摸出烟盒，准备掐灭烟头放进去。 周子衿将副驾驶的窗户放下一道缝，又将天窗打开了一道缝，空气流通很快带走了车内的烟草味道。 李莉又问道：“是个女孩儿？” 周青青点点头。 李莉又问道：“混血？” 周青青又点点头。 李莉道：“那挺好啊，孩子以后长大了肯定好看。嗳，青青，陈艾艾那孩子性格怎么样啊？” 周子衿全程和周长安没有交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但是今天的老周给他很强的压迫感，也不像从前那样，见到自己总是笑呵呵的，今天的老周全程都板着脸。 开车到家，两室一厅的公寓里一下子感觉有了人气，客厅里满满登登都是人。 周长安和赵婕黑着脸，拉着青青进了卧室。 这边李莉和陈艾艾初次见面，准婆媳俩很快就熟络起来，谈话的气氛欢快且融洽，李莉按照家里习俗，给陈艾艾一个大大的改口红包。 陈艾艾喜滋滋收下红包，大大方方甜甜的叫了一声：“谢谢妈！” “嗳，真是好孩子。” 这边上演了一出母慈女孝，青青卧室里却吵翻了天，周子衿有些忧心的看向姐姐的房门，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冲进去分担火力，但是感觉到亲妈看向自己的虎视眈眈的目光，他始终没敢付之行动。 李莉见儿子眼神中充满关切，有些话不方便当着陈艾艾面问，把儿子拉到公寓阳台上问道：“你和青青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周怀安夫妇在家里是干着急，所以如今李莉到了温哥华，就迫不及待的向着儿子兴师问罪。 “妈，我和姐姐在一起了！”周子衿很坦然的说道。 虽然李莉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得到了最不想听的答案，她心里还是像被雷轰击了一样。 “可是青青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了……你们怎么又？！艾艾知道你们的感情吗？” 周子衿道：“艾艾知道啊，她也支持我们。” 李莉都麻了，叹了口气道：“唉……我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你姐怀得孩子真不是你的？” 周子衿沉吟道：“不是我的。那孩子的父亲，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李莉道：“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劝你姐把孩子打掉？”李莉心里有些庆幸，但是更多的是不理解。 周子衿道：“姐姐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是我劝她留下的。我想我和姐姐在一起，以后我们不会再要孩子，但是姐姐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其实当初发现青青怀孕的时候，两个人关系还十分脆弱，周子衿并不确定青青心里真正的想法，他害怕因为一个孩子去留的问题，摧毁了姐姐对自己的信任。 青青当时内心确是十分彷徨无助，子衿对她的呵护和支持，给了她莫大的安慰，让原本就犹豫不决的她，最终决定留下了这个孩子。 而这其中也不乏陈艾艾居中调和（从中作梗）的原因，至于她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莉也是当妈的人，听儿子这么说，忍不住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冤孽啊……”但是她也是女人，一个当妈的女人，作为儿子的母亲，她想要痛揍儿子一顿，骂他糊涂；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女人应该有做妈妈的权利。 儿子和自家侄女突破了禁忌原本不该，但是为了下一代的基因健康，未来青青只能选择做丁克，而子衿还有陈艾艾，这样对青青确实也不公平。 “你们自己想明白了就行，你们已经是成年人了，爸妈不会干涉你们的选择。”李莉想想又说道：“那孩子父亲的家里还有没有亲人？”她想说，等孩子出生，能不能将孩子送走。 周子衿摇摇头道：“没有其他人了。” 李莉又是一叹：“也是可怜……” 母子二人回到屋里，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周长安夫妇和青青陆续从卧室走了出来，周子衿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自己大爸大妈，见二人面色如常，刚才屋内的争吵仿佛是自己幻听了一般，只是他始终觉得众人间的气氛非常诡异。 陈艾艾借机打量了下周长安夫妻俩，老周和周子衿老爸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亲兄弟俩，青青和她爸爸长得不像，倒是青青的妈妈赵婕，外貌俊美，肌肤白皙细腻，整个人气质卓然，从外貌一点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青青的美貌完全是继承于她的妈妈。 李莉见气氛有些压抑，她把青青也拉到身边，说道：“我看看，青青越来越漂亮了，咱娘俩有四年没见了……来二妈这儿坐。” “二妈，我想你了。”要说亲，青青对李莉比对亲妈更亲厚，毕竟这些年和亲爸妈聚少离多，她整个青春期都是在二爸家里过的，和李莉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 李莉听侄女真情流露，又想想她现在是超越了侄女的亲密程度……李莉以前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不敢想，也害怕见到现在的情形，可是事到临头，有些事情也终要面对。 “嗳……好闺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好几年，你受苦了。”李莉是真心疼闺女，眼里不自禁泛起了泪花。 赵婕见弟妹和女儿如此亲厚，又想想自己和丈夫来到温哥华，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也确实需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说教女儿的资格。 李莉和青青、艾艾二女相谈甚欢，她又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翻找一圈，取出两条水头不错的翡翠镯子，分别塞给了陈艾艾和青青。 陈艾艾喜滋滋收下，“谢谢妈！”她甜甜脆脆的叫了一声道。 “嗳！”李莉见陈艾艾相貌清丽俊亚雅，做事干干脆脆，看着不是那种心机过剩的女孩，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嗳……青青啊，这是一对儿镯子，是二妈去扬州旅游时候买的，这一只送给你吧，好事成双。”李莉又将另一只手镯塞到了侄女的手里。 周青青脸刷的红了，送陈艾艾一只，又送自己一只，她哪里还不明白婶婶送自己手镯的含义？ “谢谢妈。”周青青红着脸接过，心里暖暖的，知道婶婶已经认可了自己。 周青青经常在XHS 上刷到辨识翡翠的视频，二妈送的这两只对镯一看就是从一块料上切的，种老肉细，水头又足的高冰天空蓝料，两只加起来价值少说六位数，以周青青对二妈的了解，这绝对是她压箱底的宝贝了。 李莉也在不动声色观察陈艾艾的反应，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她心里对于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就更有了数。 周子衿道：“我来做饭，你们先歇会儿，坐着聊会儿天吧。”众人间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诡异，周子衿几乎顶不住压力直接自爆和青青的关系，和家长打哑谜实在太累了。 李莉皱皱眉，心里颇有些埋怨青青和陈艾艾不体贴，二女在这个家里，平时里显然当惯了少奶奶，将来自己儿子在家里的地位着实堪忧。 赵婕也观察自己女儿和陈艾艾都没动，对于三人日常的生活状态也有了自己的猜测：青青显然已经对于侄儿的做法习以为常，并不是因为自己和她爸爸的到来，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她问道：“子衿准备做什么给我们吃？需要大妈给你搭把手吗？” 周子衿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很快就搞定。”周子衿一个人躲到厨房这边，独自冷静冷静，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大爸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而自己亲妈态度很明确，两个儿媳妇她都要。 而青青是希望自己能够挺身而出的，所以她当众接了自己亲妈的手镯。 理清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周子衿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如果这时候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出来，估计大爸更没信心把青青交给自己了。 周子衿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出了六菜一汤，有香辣蟹、水煮牛肉、芙蓉虾酿花胶，木须肉、香酥鸡腿、清蒸石斑鱼，汤是西湖牛肉羹，四个主菜两个下酒菜，菜品数量和质量都让几位家长颇为刮目相看。 赵婕看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色点头道：“子衿这西厨没有白学啊。” 李莉则是看了看儿子，又看看两个“准儿媳”，有些担忧将来儿子的家庭地位。 周子衿取出一瓶泸州老窖，给周长安斟满酒杯。 周长安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不说你不喝酒吗？”周子衿苦笑道：“原本是不喝的，您来了，我还能不陪吗？总不能让您一个人喝闷酒吧。”说着，也给自己斟满了一小盅。 “爸，我敬您！”周子衿道。 “你叫我什么？”周长安诧异的问道。 “大爸啊……”周子衿秒怂。第一轮试探，周子衿完败。 周青青瞥了男人一眼，和陈艾艾招呼着妈妈们坐下，女人们面前的杯子里都倒满了果汁。 李莉不断询问道：“你们平时不喝酒吧？怀孕时候可不能喝酒，对胎儿发育不好。” 陈艾艾抿嘴笑道：“没有的，妈，子衿都特别注意的，做饭时候料酒都不放。” 赵婕扭头问女儿道“你怀孕了，工作呢？受影响吗？” 周青青道：“早辞了，现在在家领救济金呢。”赵婕不知道加拿大失业福利不差，听说女儿现在都是靠救济金度日，满脑子都是女儿挺着大肚子到市场拾人不要的菜叶子充饥度日的画面，忍不住眼圈当场就都红了。 周青青赶紧解释道：“我失业保险每个月都能领两千块，我还有不少存款，够吃够用的。妈你别担心了。”赵婕听女儿这么说，心情才好一点。 酒过三巡，李莉听陈艾艾说起，儿子为了给她买圣诞礼物，出门打工半个月，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自己白养了臭小子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过要给老妈送个圣诞礼物，更不用说去打工赚钱买礼物了。 周青青和周子衿相视一笑，到现在他俩都没告诉陈艾艾实情，主要还是怕她知道了会伤心。 赵婕一直注意着女儿的表情变化，她见女儿没有露出失望、不满的神情，而是含情脉脉的和自家侄儿眉来眼去，这就更令她感到费解。 既然她都不遮掩和子衿的感情了，那么女儿和陈艾艾之间，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周长安和赵婕老两口心里都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赵婕问道：“青青啊，既然你都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青青一愣，这个问题她心里有答案，但是没法跟爸妈说，就是踏踏实实跟着子衿过日子呗。 周长安见女儿沉默不语，就说道：“你跟着我和你妈回国吧，把你一个人这么放在外面，我和你妈都不放心你。” “啊？”周青青和周子衿都傻了，没想到老两口这次来，不是伺候月子，而是要逮人回国的。 “啊什么啊？你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周长安狠狠瞪眼睛道。 周青青倔强的道：“不，我不回去。我在这儿挺好的。”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周长安已经有了两分醉意，脸色涨红的拍桌子道。 “爸，消消气，消消气……”周子衿两边劝和，又扭头对青青说道：“你别激动，动了胎气。”周长安听到最后一句话，又看看女儿高高隆起的肚子，只能喟然长叹一声，小声嘀咕道：“唉……造孽啊，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啊……” 周青青泪眼婆娑的转向亲妈道：“妈，我不回去……” 赵婕也是叹息一声，问道：“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周青青眼神不自禁的转向臭弟弟……周子衿热血上涌，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姐姐还有我……我会照顾好姐姐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含糊，但是周长安夫妇和李莉都被周子衿的气势镇住了。 周子衿生怕自己意思表达的不明显，既然已经开了口，他直接也豁出去了，站起身说道：“我和青青已经在一起了，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会相守一辈子，再也不分离。” 周长安气得脸色更红，简直红的发紫，骂道：“胡说八道，你们是堂姐弟，你们这是乱伦！” 周子衿彻底豁出去了，说道：“我们三个人都没意见，姐姐和艾艾都离不开我，我也没法抛下让她俩任意一个。反正传宗接代的任务，我和青青都完成了，艾艾肚子里是个男孩，青青肚子里是个女孩。大不了将来我和青青再不要孩子了，这样对别人也没有任何影响了吧？我们的感情，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做主？” 赵婕叹道：“傻孩子，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们俩在一起，你让国内的家人朋友们怎么看？你让你爸爸、你大爸的朋友们怎么看他们？” 周子衿道：“我和姐姐不回去就是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生活状态。” 周长安夫妇面面相觑，女儿原来早就打好不回国的谱了，但是按照她们的规划，似乎确实也找不到反驳他们在一起的理由了……就像女儿和侄子说的，不再要孩子，也就不会有生出畸形儿的隐患，他俩之间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李莉拆台道：“艾艾，你看上这个脚踩两只船的渣男哪点儿了？” 陈艾艾见周家的家长们都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大大方方的说道：“子衿对我好啊，或许最初是被他阳光帅气的外表吸引……我和青青也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当我见证了、亲身参与到他和青青的感情，被他和青青对彼此的深情感动了。” 周子衿搂着陈艾艾道：“妈，你什么意思啊？不带这么挑拨我和艾艾之间感情的……”他目光扫向陈艾艾肚子，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周长安和赵婕都看到了，一下就明白，这娘儿俩是在唱双簧让陈艾艾表态呢。 一顿饭基本解决了主要矛盾，三人和家长间的气氛也就不再那么沉凝压抑，周子衿给伯父老丈人点了一根烟，坐在他身边独享二手烟聆听圣训。 赵婕挥手扇风道：“抽烟去阳台去，别在屋里放毒。”周子衿提着一个空了的铁皮罐，当做烟灰缸，跟着老丈人去阳台上吹风，也算是进入了第二轮和老丈人一对一的面试环节。 “我是真没想到……青青最后还是被你小子骗到手……”周长安看向侄子的眼神十分复杂，爱恨交织，爱的很明显，恨的同样深刻……周子衿都担心老丈人对自己起了杀心，直接将自己从十几楼上推下去。 周子衿小声说道：“大爸，我对姐姐的感情，你应该清楚的……” 周长安一脸嘲弄的道：“嗯，三岁就搂着你姐姐不撒手，一边亲她一边说要娶青青为妻，还真是三岁看老……” 周子衿一脸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也算是兑现了当年的承诺。 他想了想，还是对老丈人说道：“我……我和姐姐不能要孩子……所以艾艾是我……我们在一起确实有日久生情的成分，但是我对她的感情，完全没法和我对青青的感情相比。” 周长安抽了一口烟，问道：“你就不怕寒了那孩子的心？” 周子衿想想说道：“她……”对于未来周子衿没法保证任何事，更没法替陈艾艾做任何保证，他只能着眼当下。 “她明白我对姐姐的心意。和我在一起是她的选择，如果她不爱了，选择离开，同样也是她的自由。”周子衿答道。 “这么冷酷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不放心青青和你在一起。”周长安道。 周子衿道：“那我不管，我这辈子赖定姐姐了，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周长安苦笑，还是那个耍无赖的混小子，没办法，谁让他是周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在家里爷爷奶奶宠着，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 “对于将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周长安问道。 周子衿道：“我想先找个工作实践一下，累积一些经验……” “哦？”周长安来了兴趣，问道：“有没有具体的细节？”说到工作方面的事，周长安作为一个颇具投资眼光的商人不免来了兴趣，和侄子聊了起来。 “我是这么想的，还是要立足于西人群体，做中西方融合菜式，做出自己的特色的同时，将在学校学到的知识融合其中……”面对自己大爸，周子衿一点也不露怯，将自己内心的一些考虑和对将来自主创业的经营模式都和盘托出。 周长安听了不住点头，问道：“有没有兴趣回深城开店？大爸给你投资。”周长安在深城打拼十几年，累积了许多优质资源。 周子衿笑问道：“大爸准备给我投资吗？”周长安不置可否的抽了一口烟。 周子衿开口笑道：“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先磨炼几年，在实践中学习别人好的管理经验，然后再考虑自己开店。” “嗯，这个想法不错，很踏实、很务实。大爸支持你。”周长安掐灭烟头扔进烟灰桶里。 伯侄转换身份后，老丈人和女婿之间第一次谈话气氛还算融洽。 周长安拉开落地窗，准备走回客厅里，周子衿忽然开口道：“大爸，我和青青，我们会孝顺你和大妈的……” 周长安回过头来，拍拍侄子的肩膀说道：“好好对青青……” “嗯，我知道的，大爸。” 二人结束谈话回到屋里，李莉正在和陈艾艾聊天，却不见了周青青和她亲妈赵婕的身影。 周子衿猜到娘俩肯定有悄悄话说，甚至是大妈正在逼问姐姐和自己的事……唉，不说别的，自己现在坐在大爸边上都感觉好尴尬的。 周子衿道：“大爸，你们来的太快，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出租房。” 周长安道：“我这次来待不了太久，最多就能呆一礼拜。趁我没回去，给你们把房子买了吧。” “啊？” “啊什么啊？五个大人，再加上两个马上要出生的孩子，挤在这两室一厅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莉也说道：“是啊，你爸和你大爸商量过了，给你们买个房子，以后我们要来看孙儿、孙女儿也方便些。” 周子衿听亲妈这么说，感觉也有道理，总不能爹妈老丈人、丈母娘来看孙子孙女，一直挤公寓吧。 这时候周青青的房门打开，母女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周子衿见姐姐脸上无悲无喜，猜想她没有被她娘臭骂一顿。 周长安又提出买房的想法，周青青也没有反对，陈艾艾没有表决权，干脆坐在婆婆身边装哑巴。 而周长安的行动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让女儿约了房产经纪看房。 周长安两口子带着女儿和侄儿出门，李莉在家陪着陈艾艾。 周青青和周子衿之前就有买房的想法，所以近期一直在关注房产交易信息，就社区环境、地产均价和升值潜力几个方面综合考量，选择了位于南素里的一座占地四千尺的独栋小院。 “2011年的房子，占地面积是四千尺，房屋面积两千八百尺，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地产经纪从一堆打印纸中找出这座房子的信息介绍道。 周青青和周子衿相视一笑，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史蒂夫家大房子。 这座小院占地面积占地大概只有那座房子四分之一大小，但是却让姐弟俩感觉非常温馨，有家的感觉。 进入房子内，同样也是窗明几净，看不出是居住过十几年的老房子。 房产经纪继续介绍道：“这房子的建商是白人的公司，用料都是非常不错的，而且是卖家的自住房，房屋保养的状况都很不错。” 众人在一楼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又上二楼看了三间卧室和一间可做婴儿房的小房间。 房产经纪不失时机的推销道：“这间屋可以作为婴儿房，等你们孩子稍大些，可以给孩子做娱乐室。” 周长安夫妇见女儿目光闪烁光芒，赵婕问道：“青青，感觉怎么样？” 周青青揽着妈妈的手说道：“嗯，挺好的，我喜欢这儿，周围社区环境也不错，挺安静的。” 周长安问周子衿道：“后面还有几处房子要看？” 周青青道：“我累了，不想转了，就选这儿吧。” 周长安夫妇其实还想再走走、再看看，但是见女儿是真心喜欢这房子，就问道：“这房子要价多少钱？”周子衿找到报价信息道：“政府估价是75万，卖家报价是77万。” 周长安心里盘算了下：“五七三十五……不到四百万，价格还可以，就是感觉房子稍小了点。” 房产经纪有些纳闷，这就定下来了？现在这钱都这么好赚了吗？ 周青青没理会亲爹，喜滋滋拉着房产经纪问道：“你觉得报价多少合适？” 房产经纪查询了下房产公开的报价信息，说道：“这房子原来报价79万，但是挂出来三个月没有人出价。上周刚调整了价格，目前有接到一个offer 是75万，卖家没接受。” 周长安对女儿和侄子问道：“要不我们再看看吧，这房子还是少小了点。” 周青青只是摇头，说道：“我觉得和这房子气场很相合，我喜欢这里。”她指着后院一棵大树道：“这是一棵果树吧？” 房产经纪看看说道：“是的，应该是一棵樱桃树，看着应该有十几年了。” 周长安夫妇互望一眼，赵婕劝道：“女儿喜欢，就随她吧。地下室不是也有三间房，等咱们和淮安他们两口子一起过来，也住得下。” 周长安点点头，这房子他除了觉得少小了点，也挑不出更多毛病，转头看向周子衿问道：“子衿，你觉得怎么样？” 周子衿说道：“周围环境挺安静，往下走一百多米就有个小公园，这里离海滩也就5 公里，我也挺喜欢这里的。” 周长安道：“喜欢海边，那直接买能看到海景的房子，岂不是更好？” 周子衿和周青青一起摇头，周青青道：“靠海太近乱，夏天很多游客经过。” 周长安道：“陈经纪你带我们绕一下吧，看看海边的情况。然后带我们在沿海附近找一座房子，有没有符合条件的？” 房产经从手中打印纸里取出一张说道：“有的，不过价格比较高。” 周青青道：“不要白石镇的房子。”她回头跟爸妈解释道：“白石镇每年房产税很高。”地产经纪点头道：“是的，这房子去年的地税是3600，在白石镇条件近似的房子，地税在5500左右。” 赵婕道：“那还真是贵不少呢。买下来不就是私人财产了？怎么每年还要交钱啊？” 房产经纪苦笑，这该怎么解释，房产税政府规定收的，又不是他要收的。 周青青简单解释了下道：“政府每年清理垃圾、清理污水，还有给当地小学、中学的拨款，多从房产税里面出的。” 周长安摇头苦笑道：“还是老外会玩啊。不过听说国内也开始试点了，上海和重庆。”周青青道：“嗯，那也快了……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周子衿同时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看这姐弟俩这么默契，周长安和赵婕都是苦笑摇头不已。 陈经纪带着一家人在海边绕了一下，周长安对海湾沿途步道的景色很满意，还是想给女儿买一套海景房，不过被青青直接拒绝了。 陈经纪心里有了数，只草草带着一家人看了另一套房，果然见周青青和周子衿二人都提不起兴趣。 “这套房政府报价148 万，卖家开价146 万。”陈经纪直接报出价格来。 周长安问道：“这房子怎么还亏钱卖啊？” 周青青道：“最近还款银行利率太高，当地人都买不起高价房了。” 陈经纪尴尬点点头道：“这是一方面原因。” 周长安道：“要不就买这个吧，直接交全款，也不用在乎银行利率。” 陈经纪眼睛一亮，老板豪横啊！全款买豪宅，自己这笔佣金可不少赚。 周青青摇摇头道：“这房子哪儿好了？二楼上面过道跟炮楼似的。”周子衿也道：“我也感觉跟关公巡城似的。”听小两口这么说，陈经纪就知道，这笔佣金是没戏了。 周长安道：“好吧好吧，反正是给你们买房。不选大房子，我和子衿爸爸还省钱了呢。” 周青青笑道：“房子大、院子大还难打理，就第一个就挺好，我喜欢那棵樱桃树。” 陈经纪见一家人意见基本统一了，就拉着他们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起草购买合同。 周子衿让青青在合同上署名，周青青不解问道：“什么意思？我二……公公也出钱的。” 周长安夫妇想要捂脸，二公公……什么鬼……周子衿却说道：“你签就是了，反正我又没打谱和你离婚。”他自有打算，如果自己和姐姐联名买了房，只怕陈艾艾不说，她心里肯定也会有疙瘩，但是如果就是大爸以给姐姐买房名义，陈艾艾也说不出任何不是来。 周青青自然明白弟弟的想法，但是听弟弟当着爸妈的面对自己保证“不离婚”，这狗粮撒的让她简直爽歪歪。 “嘿，老公对我真好。”她直接抱着堂弟，在他嘴上吧唧一口道。 陈经纪颇为羡慕小两口感情好，周长安夫妇心里则是五味杂陈：不得不说，周子衿确实是个好女婿，但前提是他不是自家亲侄儿。 唉……反正只要不祸及后代子孙，随他们俩去吧。 周长安现在彻底是麻木了，不想再多管了。 很快，卖家接受了周家76万的报价，双方正式进入房屋购买程序。 之后的几天里，周家人全面行动起来。 周长安联络国内的兄弟周怀安，两人一起往女儿账户上打钱。 周怀安听说房产在侄女一人名下，也没有丝毫异议，反而觉得这样算作对侄女略微补偿一些。 李莉虽然心里略有不满，但是家里两个男人都没意见，她也就没站出来当这个恶婆婆，毕竟周青青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两家“亲上加亲”，这“大儿媳妇”不是女儿也胜似女儿了。 陈经纪找人验看房屋，找律师公证过户信息，买卖双方商定，于两个月后9月15日正式完成交割。 9 月6 日，到了周青青预产期当天，周子衿请假在家陪姐姐待产。 周青青坐卧不安，显得格外焦虑。 赵婕和李莉两个妈都在她身边安抚，但是效果却很一般。 周子衿都有些后悔，亲妈和大妈来了非但帮不上忙，还总是制造焦虑。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俩。 他和青青都是独生子女，而且当年国内的医疗条件也不如现在这么好。 青青是早产儿，出生时候只有三斤多重；周子衿却是超重的，十斤重的大胖小子，当初是剖腹产拿出来的。 所以她俩的经验之谈，其实都不是很靠谱。 两人独处时，周青青有些害怕，拉着周子衿的手说道：“子衿……万一我有什么……” 周子衿赶紧捂住她的嘴，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别胡说八道……我们都严格按照医嘱的，医生也都说了，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好，胎位也很正，不会出状况的。” 周青青还是很害怕，说道：“可是就怕有个万一……” 周子衿低声安慰道：“不会有万一的……” “你听我说完……”周青青很烦躁的说道：“万一……” “万一出事了，我陪你殉情。” “呸……说什么浑话……” “所以你不许出事，不然我也不活了，陪你……” 男人的话，给了青青莫大的勇气，她相信的，子衿为了自己能做傻事，所以她也不能让自己出事。 一贯大大咧咧的陈艾艾见青青这么遭罪，想到一个月后，自己也要有这么一遭，不免也是心生各种烦躁情绪。 周子衿劝她道：“一回生二回熟……” 陈艾艾听这话简直当场炸毛，说道：“这一个还没生出来，你就想下一个了啊……” 周子衿道：“我姐是一，你是二……” 陈艾艾见他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这才醒悟，捶打他道：“你才二，你才二呢……” “那你是几？零吗？”两人这么一打趣，陈艾艾心情顿时平复了许多。 “我零你大爷……”周子衿笑骂道。 李莉一瞪眼，骂道：“别闹了，没看青青正难受呢。”周子衿和陈艾艾缩缩脖儿，都不说话了。 赵婕也抱怨道：“都到了预产期了，为什么还不给安排住院啊？非要等到羊水破了，才往医院送，万一……” “妈～ ……”周青青原本就在心烦着，这时候就更不爱听妈妈在耳边絮絮叨叨。 赵婕也知道现实情况就是如此，自己抱怨也没法改变任何现状。 李莉则和陈艾艾商量道：“媳妇儿，要不……咱们回国去生，怎么样？国内肯定比这儿舒服些。” 陈艾艾摇摇头道：“妈，在这边挺好的。妇幼医院是省里最好的产科医院，不会有问题的。” 一家人在焦急的期待中，到了傍晚时候，又等来了周长安、周怀安两兄弟的越洋电话。 周怀安得知还没把“闺女”送到医院，就对着妻子大发雷霆道：“子衿怎么搞的？是不是没听懂医生的安排啊？怎么可能这时候了，还让青青在家里啊？不行就赶紧送到别的医院嘛，难道非要在妇科医院生吗？”三句灵魂拷问，把周子衿都说蒙了，甚至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难不成真是我搞错了，没听明白医生的安排？ 周青青忍着烦闷和公公解释道：“二爸，医院就是这么安排的……没事……这边医疗就是这样的……”突然间，她脸色一变，说道：“妈，我好像羊水破了……” “赶紧送医院！”众人手忙脚乱，赵婕扶着周青青起身，周子衿忙着下楼去开车，李莉和陈艾艾一直护送着青青走到大门口。 又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周子衿给妈妈打来电话通报道：“孩子生了，是个女孩子，母女平安！”并且附上几张照片：一个粉粉的皱巴巴的小家伙……陈艾艾皱眉道：“这孩子看着好……”她没好意识说孩子好丑，但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却瞒不了人。 李莉笑呵呵道：“孩子刚生下来，是这样儿的，等出了月子，就能看出眉眼模样儿了。” 陈艾艾打定主意，等自己孩子出生后，自己头一个月绝对不看孩子，要把最好的第一印象留到孩子满月的时候。 医院病房里，周怀安和周长安也通过视频通话参加了会议。会议第一项进程自然是给新出生的小孙女取名。 周长安作为孩子的外公，首先提议道：“孩子九月出生的，小名就叫九儿吧。” 外公取的小名还不错，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陈艾艾在周子衿身边道道：“这个取名方法挺好，咱们孩子预产期下个月，小名就叫十月吧，好不好？” 周子衿不敢擅专，赶紧征求亲爹意见，周怀安也很给儿媳妇面子，点头同意道：“十月也好听。”就这样，两个孩子的小名儿就都定了下来。 赵婕又问道：“孩子大名呢？你们两个有学问的，快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周长安推推眼镜，说道：“这孩子眉眼间……看着怎么这么像子衿啊？你俩真没……？” “真不是我……你们算算日子，我姐怀上九儿时候，我可还没来加拿大呢……我也不可能拿下一代的一辈子去开玩笑。”周子衿再次开启辩解模式道。 李莉看看儿子，又看看青青怀里的孩子，有些失望，又不免有些庆幸。周怀安却说道：“子衿，你是孩子监护人，大名你提一个吧。” 周子衿和老爸配合默契，赶紧搂紧姐姐的肩膀表态道：“什么监护人，这就是我亲闺女。至于名字，还是请大爸取吧。” 周长安很满意侄子的态度，说道：“蕙芷汀兰，叫周芷兰如何？” 赵婕翻翻白眼道：“干脆叫周芷若好了。” 周青青也反驳道：“芷这个字现在都用烂了，太俗气。” 周长安拿出小本本划掉芷兰这个名字，众人一看，老爷子果然是有备而来。“周瑾仪，这个怎么样？” 这次连周子衿都开始吐槽了：“贝锦仪啊？大爸您还真是倚天的真爱粉儿啊。” 周长安道：“瑾是周瑜公瑾的瑾……只能说我的审美情趣和金老是同一个层次的。” “对对对……周瑾仪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而且不俗气。”周子衿赶紧给老丈人捧场道。 周长安很满意女婿侄儿的捧哏才能，对他的态度又温和了一点。 周怀安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掏出小本本来，说道：“我这里也有取好的名字，你们参详一下，看看给我大孙也取个响亮的名字。” 李莉隔着手机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道：“还没给九儿取英文名呢，青青，你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取英文名，老一辈就无能为力了，只能看小一辈的了。 周青青和周子衿对望一眼，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名字：“苏菲。Sophie，寓意智慧之人。” 提案通过，周子衿颤抖着手，在出生纸信息栏里填下女儿的姓名，出生日期，并且在父亲一栏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天之后，周子衿喜滋滋拎着摇篮，周青青亲自抱着女儿回到家里。 李莉抱着已经略微张开了些的小孙女，虽然还在闭着眼呼呼大睡，但是眉眼间看着，越看越觉得像自己儿子，让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赵婕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也还十分怀疑子女们先前的说法。 “这两个臭孩子，会不会故意给咱们布的迷魂阵啊？”赵婕对着李莉问道。 李莉想想说道：“应该不会吧……孩子可是足月了生下来的。” 赵婕还是不放心道：“等带着孩子回国，我还是要去做下DNA 鉴定，才能放心。” 李莉苦笑不已，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么样的一个鉴定结果。 赵婕劝慰道：“我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两个孩子是否骗了我们，就是想查一下，孩子别有什么先天性遗传疾病的隐患……”李莉一听这话，认同的点点头道：“嗯，这还真是有必要。” 9 月15日，是周家新房交钥匙的日子，新居里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周青青抱着女儿苏菲，在周子衿陪伴下迈入新家的门口，这一刻他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家。 周家第二次全体会议也在同一天召开，其主要议题是提前给还未出生的周家大孙取个响亮的名字。 李莉首先道：“孩子小名已经定了，就叫十月。” 周子衿撇撇嘴，嘴上不敢说，心里却说：万一孩子早产，九月份就生下来了咋办？但是他见亲妈语气笃定，也没敢开口提问。 一家人没人提出异议，就这样通过了。周怀安作为孩子的祖父，具有第一冠名顺位权：“孩子取名，叫周朝仁怎么样？” 周子衿再忍不住，吐槽道：“爸，叫周口店人怎么样？四个字名字，更有气势些。” 一家人都被这不靠谱的父子逗乐了，陈艾艾笑得肚子疼，孩子都在她肚里提抗议了。“唉哟～ 笑肚子疼！孩子在肚子里都提抗议了。” 周子衿道：“或许孩子是喜欢这个名字也说不定呢？” 李莉没理会儿子的胡搅蛮缠，继续主持会议道：“周朝仁的提议被否决了，你赶快再想一个。” 周怀安也学着亲哥，掏出一个小本本道：“瑾煊如何？孩子这一辈儿干脆都用瑾字了。” 赵婕忽然发话道：“我找大师看过了，大师说瑾这个字太大，一般人命格压不住……”李莉道：“那咱们小九儿……”赵婕道：“九儿八字命格缺火，没事的。” 周怀安两个提案都被否决，有些意兴阑珊道：“嫂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咱，给孩子取名是一辈子的大事，还是应该等有了确切的生辰八字，再取名。”周子衿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也知道亲爹这是重视下一代，也就只能同意将此事延后。 “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幸福开始有预兆。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然后孤单被吞没了，无聊变得有话聊有变化了。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哈……”当晚，周子衿唱着歌，哄姐姐和闺女睡觉，然后他也忍不住开始打起哈欠来。 周青青咯咯笑着，把男人和闺女一起拉到床上，将他俩一起搂入怀中。 “这两天你都没睡好，要不今晚你和艾艾回公寓那边住吧。”公寓那边的租约还没到期，而且陈艾艾没生孩子之前，也需要一个妇产医院附近一个落脚点，不然真等她发动了，再从素里往那边赶，搞不好孩子都生车里了，都还没到医院。 周子衿打着哈欠道：“这几天先不回去了，等艾艾下次产检之后再过去也来得及。这几天，我就好好在家陪着你，时时刻刻都陪着你。” 周青青笑得很开心，但是也很心疼弟弟，说道：“你白天还要上课，总是这么没精打采的，会不会影响成绩啊？我还担心你这么疲劳，在路上开车也不安全。”女儿无论白天黑夜，每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踢腾着要喝奶，简直比闹钟都准时，两口子现在睡眠都彻底碎片化了。 周子衿顶着两个黑眼圈说道：“没事，我最近都习惯了，一点都不觉得累。” 周青青笑看着他，轻啐了句：“臭弟弟，大傻瓜……要不要……要不要喝点奶……不充点体力？”周子衿嘿笑道：“要不我给你注射点葡萄糖？也能补充体力的。”周青青红着脸啐道：“现在还不行，少来招我……” “明明是你先招我的……”孩子被放到一边，姐弟俩在床上一阵耳鬓厮磨，单纯的想要感受彼此的存在。 “子衿……” “青青……” “我想你了……” “我也是……” “咯咯……要不然，我们……” “再忍两天吧，你的身体比较重要。等你彻底恢复了，我们大战三天三夜。” “嗳？那中间要喂奶怎么办？”姐弟俩同时发现，这就是有了孩子后的变化，心态上的变化，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以后孩子大了……我们是不是也要有个暗号啊……想那个的时候……” “啊？哪个？”周子衿故意逗姐姐问道。 “就是那个啊……”青青气得把手放到他腰上，准备帮男人回忆一下，那个是哪个。 “哦，知道了，就是那个啊……嗯……暗号就是唱歌吧……卡拉OK. ”周子衿右手虚握，在面前上上下下摆动几下，样子十分猥琐。 “咯咯……”青青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周子衿凑到姐姐耳边嘿笑道：“咱们真要想做那个了，就把孩子都丢给艾艾带，不就完了。” 正在另一个屋里睡觉的陈艾艾似有感应般，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阿切～ ！” 陪着她的李莉问道：“媳妇，怎么？着凉了？” 陈艾艾摸摸鼻子道：“没事，妈，不知道谁又想我了吧。” 李莉问道：“是不是你妈想你了？” 陈艾艾叹气道：“我倒是想……不过我妈现在估计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吧。”翻开微信好友圈，陈艾艾的妈妈每天都会发大量蜜月旅游途中的照片，一副幸福甜蜜的画风。 李莉笑道：“你妈妈也不容易，一个人把你拉扯大……” 陈艾艾点点头道：“嗯，我懂的，所以……等孩子出生，再通知她吧。” 李莉问道：“你和子衿商量好没？准备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准备去哪儿度蜜月？” “啊？没啊妈，最近都忙忙叨叨的。我看他每天那么疲劳，也就没和他提这些事。”陈艾艾道。 “哎，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子衿找了你这样的媳妇儿啊，真是我们老周家积了八辈儿的福气。” 陈艾艾被婆婆这么夸奖，心里也是美滋滋，“周家好媳妇”这个称号可是婆婆亲口认证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何用？ 青青可是周家亲闺女，这还怎么比？ 陈艾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这里面也是实打实的周家人呢。 仅仅一个月后，周家小少爷也平安降生，只不过这一次周子衿没有全程陪护在陈艾艾身旁，因为这次学校实在请不下假来。 要怎么开口呢？ “老婆生孩子要请假？上个月不是刚生了吗？这个月是另一个？”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解释。 因为此事，陈艾艾在给儿子填写身份信息的时候，心里是颇有微词的：明明这才是亲儿子嘛。 李莉抱着小乖孙时候则是喜笑颜开。 因为国内是半夜，婆媳俩没有再次召开全体会议，直接自作主张给孩子取名周瑾瑄，英文名是Harold. 主要婆媳俩都很中意瑾瑄这个名字，既然说孩子命格不能带大火，那就将煊改成瑄字。 等周子衿放学赶到医院时候，才知道木已成舟，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没有太大异议，毕竟姓名仅代表家人美好的祝福，若论潦草，还有人比自己和青青的“青青子衿”更随意的吗？ 自己和青青现在不一样过的十分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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