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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石记-第3章 道是无晴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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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前

该怎么去描绘我当时的心情呢？ 无语，真的无语死了。 我至今为止都对我当时的无奈保留着深刻的感触，怎么说呢？ 都快成事了总有人非要搅黄咱俩，而这人不是其他人，就是黄雨潼亲爱的姐姐黄雨绫。 “雨潼！”我正和黄雨潼深情对视着，紧紧着攥着她柔软的小手，快要脱口而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把正在跟我对视着的黄雨潼吓了一大跳。 她转过头一看，看到是姐姐，瞬间甩开了我的手，脸害羞得通红。连忙轻轻唤了一声：“姐。” “怎么最近老是去操场啊，原来是有人陪着你是吧？”黄雨绫眯着眼微笑着，淡淡地问道。 但总感觉透露出一种似笑而非的感觉，一种寒气逼人的气势瞬间袭来，倒是让我听得有点瘆人。 “没…没有，就…就是刚好碰到大圣而已…”黄雨潼见到姐姐，瞬间紧张了起来，声音结结巴巴的，跟蚊子声一样细小。 我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黄雨潼见到姐姐要会这么紧张，为什么她会跟姐姐说谎，为什么现在的气氛这么诡异？ 疑团已经把我包围，让我感到无比困惑。 黄雨绫的位置明明能够清晰地看到我在和她深情地对视着，手还攥紧了，她却像没看到一样忽略了我们的举动，只是在原地微笑着。 “你也来操场运动？”我看到三人之间的气氛僵住了，就打了个哈哈，问了她一个尴尬无比的问题。 “都快体育中考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来操场呢？”黄雨绫还是保持着微笑，张开了她的大眼睛，但在我看来，她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黄雨潼的身体缓慢地向姐姐挪动，最终和姐姐并排，努力提高声线说了一句：“我和我姐姐一起跑咯。”，说罢还挤出了一副笑脸。 然后她们姐妹俩就一起跑步了，过程中也不说话聊天，黄雨潼默默地奔跑着，好像把我当成不存在的人一样，好像瞬间就忘记了刚刚还在给我唱《暧昧》的场景。 我感到无比纳闷，却又困惑这一切的因果。我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坏我好事的黄雨绫，自己无趣地跑了起来。 我紧紧跟在她们俩的身后，凝视着她们的背影。 两姐妹今天都扎了高马尾，但我仍能很清楚地分辨她们俩，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了黄雨潼，能够从她的一切举动中清晰地把她认出。 黄雨潼的马尾在奔跑的时候一甩一甩的，背部也被汗水浸湿，她真的非常努力地奔跑着，我能明显感知到她在和我共同锻炼之后所取得的进步，然而我不解为什么看起来人尽皆知的我和她约定去锻炼的事情她要隐瞒自己最亲的姐姐，在我们之间的氛围烘托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却又突然甩开我的手，又把我从暧昧得近似男友的身份变回了普通朋友。 因为这个，我想了一晚上都想不明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天是周五，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周五放假。 我等了一天黄雨潼给我解释昨天的情况，结果愣是一天没有等到她姐姐不在场的时候找她聊上两句，我一直把这种疑惑保留在心里，倒是显得心事重重起来了。 整个周末我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在想她为什么要因为黄雨绫看到黄雨绫而甩开我的手。 而我的姐姐刚好去参加特训营了，我周末也用不上手机，我在不断地自我怀疑之中艰难地度过了这两天，终于等到周日回校问她个究竟。 “她是不是这是想把我当普通朋友，怕被姐姐误会？”我这样想，但很快我推翻这个结论的证据便出来了：她好像并不介意老王这样调侃我俩，看来她并不是没有把与我的暧昧关系当真。 “那她为什么别人都不避嫌，却唯独避姐姐的嫌？”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 周日晚，黄雨绫上去坐班。 我终于有了和黄雨潼独处的时间，但是无论我怎么戳她的后背，她都没有回头看我。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迫切地想得到她的解释，但她在我长时间的骚扰过程中只是稍稍回了一下头，给予我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 那我只好写小纸条了，我撕下一张笔记本的纸，把我的所有疑问工工整整地写上去了，然后递给了她。 她回头又看了我一眼，倒是摆出一副幽怨的眼神，然后叹了口气，埋头写了句话回复我。 “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为什么？”我脑袋嗡的一下，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得我竟看不清她的字体结构了。 我感到无比失落，甚至是绝望，眼眶在一瞬间就红了。 我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赶紧拿出一张纸巾，发出咳嗽的声音，来掩饰我眼眶滑落的泪水。 为什么？我们明明那么贴近，明明互相都心知肚明，却又再次回到起点，不能跨过这道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坎呢？ 她好像真的不喜欢我。 我晚上又睡不着觉了，走到阳台上叹息。望着夜晚校园里惨白的灯光，随风摇曳却深不见影的树木，我的心里瞬间涌起了一份悲凉。 明明她根本不排斥我牵她的手，捏她的脸。 这种暧昧地举动无不证明她对我其实是有好感的，但她今晚却表现得那么冷漠，让我感到一阵心痛。 但是我还是很坚强，没有哭，安慰着自己不过是情深缘浅，能做普通朋友也比老王好得多了。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周一和周二，直到周二下午，她拉着我去了操场，跟我坦白了一切，我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好像一反常态一般。 “大圣，你是不是喜欢我？”她拉着我的手，扭扭捏捏地说出这几个字。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灵动的桃花眼却不敢直视我，一直停留在我的脚上，我只能看到她长长弯弯的睫毛。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她，但她似乎从我的行为中也大概能读出来。和我相处了这么久，也暧昧了这么久，她也知道我的心意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我的脸犹如烈火灼烧般滚烫，眼睛也不敢盯着她红润的小脸看来，游离着四处瞟。 “那就好，我也喜欢你。”她温柔地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小鹿乱撞，快要爆炸了。 她的头再次抬了起来，和我对视，柔软的小手攥紧了我的手，发出诚挚的告白。 “那为什么…” “但是…能不能初…初中毕业以后再谈恋爱？就现在还…还是做普通朋友。”她打断了我的问题，用绵软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把这么长的一句话说完，看得出来她非常紧张。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反正迟点谈早点谈都差不多。这种关系其实跟谈恋爱没有什么区别。 那天是9月23号，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我的兴奋与喜悦，那是我第一次确认了她对我的心意，也明示了我们的关系并不如普通朋友般简单，虽然在初中毕业之前仍还不是男女朋友，但也足以让我激动好久了。 跑完五圈，我和她都有点累了，坐在阶梯休息的时候，她跟我道明了为什么看到姐姐会回避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想让她因为嫉妒我而难受，她也喜欢你。”她的语气非常平和，但是她话里的内容让我震惊万分。 “你开玩笑吧，黄雨绫跟我都死对头，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佯装淡定，以为她在戏弄我。 “真的，我害怕我和你真的谈恋爱了，她会告小状给老师，甚至是我爸爸妈妈。”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很认真地说。 那天下午，她跟我讲了很多黄雨绫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她借我的笔直到现在都没还，我还以为是她弄丢了，却没想她一直放在书包的暗格里，偶尔会拿出来闻。 再比如她的笔记本里有一页写满了喜欢两个字，每个字都是书法字体的，里面还藏着几个“左”字，要知道我们班就我一个姓左。 而这些秘密都被朝夕相处的妹妹不经意发现，然后告诉了我。 “我相信你，你不要说出去啊！”她给我八卦完姐姐，立刻示意我让我不要外传。我点了点头，当做对她的承诺。 不过在我和她的眼里，黄雨绫确实是争强好胜的，可能会因为嫉妒心理的驱使让我们的感情遭遇许多困难。 “原来你是顾虑你姐姐啊，怪不得那天那么奇怪，害我还难受了好几天。”我听完她的解释后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朝她望了一眼，而她正好静静地注视着我的侧脸。 奇怪，纵使我们互相知道对对方有好感，但是还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又把头扭开了，手却很自然地攥在了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一点也没有缓解刚刚告白时的紧张，反而还加剧了。 我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她，看到她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的脸颊，却又看到她也往我这里瞟了一眼。 “你的手好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了句听起来很直男的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如此而生气。 “你的手也好暖…”她害羞地回复道，眼睛死盯着自己穿着白色运动鞋的小脚，小脚轻轻摇动，缓释内心的激动。 后面她告诉我她除了家人以外牵过第一个男人的手就是我的手，她的羞涩程度可想而知。 “那我们能够像这样拉手吗，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我小心翼翼地问。 只见她害羞地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是先不要吧，但是我和你独处的时候可以。” “原来你没有告诉你姐姐我和你去锻炼这件事啊，我还以为全班都知道了呢。”我若有所思地说。 “哪有这么夸张，可能就一两个经常来操场的人知道罢了，我也只告诉的欣妍（她的好闺蜜）我跟你一起锻炼而已。”她笑着回复道。 “你怎么跟你姐姐说的？” “我就说去要去操场锻炼，她忙学生会里的事，也没有多问。”她如实回复。 她像只温顺的小兔子一样乖巧地坐着牵着我的手，温柔地跟我谈话。 此刻我却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强烈的满足感，虽然我并没有得到她的承认，成为她的“男朋友”，至少等到初中毕业以后，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等等，为什么是初中毕业。 “我可不想影响中考啊，到时候要是被孙老师抓到了，可要拉过去见家长的，我不知道我爸爸妈妈会怎么对待你，我害怕他们会骂你。”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大段的话，里面全是她的顾虑。 确实，作为初中生的我们，这种暧昧的情愫是会被视作早恋的。 双方家长特别是女方家长，对于早恋问题真是视若洪水猛兽。 就算是家里拥有高度自治权的姐姐，也会被妈妈严格管控她的恋爱问题，只不过她足够机敏，迄今为止都没有被妈妈发现。 “那我们初中毕业了你姐姐还是会知道我们谈恋爱啊，而且高中谈恋爱学校管的更严格的吧。”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了我俩互相喜欢，但是面对一些现实问题却无可奈何。 “我姐姐高中要去日本读书，已经跟一个日本议员的家庭签好协议了。他家送他们女儿来我家读书考中国的大学，姐姐去日本读书考日本的大学。”她说出的话很让我意外，我从不知道还有这种交换生的方法，更何况是跟我很亲近的黄雨绫要用这种方式去日本读书。 “那交流怎么办？” “当然是用日语啊，我姐姐现在正在学日语，报了几个口语和笔试班。” 我和她似乎聊开了，从她的姐姐聊到一些日常琐碎的话题，比如说喜欢什么食物、音乐，就像我们在手机上聊天一样，我们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聊天的节奏，虽然还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们从下午六点聊到了六点三十分，我看了看手表，发现没有吃饭沐浴的时间了才匆匆提醒她要去吃饭洗澡了，为了赶上七点的晚修。 我们终于松开了紧握半个小时的手，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虽然半个小时之后洗完澡又在教室重新见面。 因为时间太赶她没有吹头发，今晚的黄雨潼披散着湿润的长发，还用手不经意地撩撩，让我看得是目不转睛。 哦对了，今晚我坐班，我在全班最显眼的地方，盯着我“未来的女朋友”看了一个晚上。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心思学习，满脑子都是她温热的手掌，爽朗的微笑，好闻的橘子味体香。 我真心为得知她也喜欢我这一条消息感到庆幸，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概率是低之又低，何况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是对方。 我一晚上都呆呆地看着她，冲着她傻笑。 不知道班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而她被我看得有些娇羞起来，眼睛不敢直视我，只能埋着头写作业，偶尔抬头瞟一眼我。 她的脸红了一整晚，不知道坐她旁边的黄雨绫有没有发现我和她在眉目传情。 黄雨绫不愧是好学生，上晚修的时候真的是专心致志，跟眼神交流了一节课的我俩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下晚修，我回到座位，老王掐了掐我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猴儿，你成啦？”我赶紧摇头，捏住他的嘴巴：“别乱说！” 黄雨潼见到我俩这么亲密地玩闹，嘴巴鼓鼓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我和老王在窃窃私语什么，但她总是喜欢回头看我俩活宝各种肢体接触，她说我俩有一种“野生的美”。 “左佩竹，你还打不打算办第二届知识竞赛啊？”黄雨绫本来还在认真地写着课外习题，听到我俩的吵闹，伸了个懒腰，然后回头问我这个问题。 “办一届太累了，何况都初三了，还是算了吧。”我回复道。 “唉，真没意思，还想拿个冠军呢。”黄雨绫把头靠在了我的桌子上，哀求似的请我再办一届知识竞赛。 不过我并没有再办一次的念头，她的哀求对我而言无足轻重，我便决绝地回答道：“还是算了吧。” “潼潼，快帮我求求他！”黄雨绫抓住了一旁正在笑着看戏的妹妹的手，使劲地摇了几下。 “呃，大圣，给我姐姐一个面子吧。”黄雨潼在姐姐的“要挟”下笑了笑，也帮她求起情来。 既然我未来的女朋友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稍稍让步，回复道：“知识竞赛一次还新鲜，再多就没意思了，办的别的也不是不行。” “别的也行，谢谢大圣！”黄雨绫满脸堆笑，她真的非常渴望得到一个冠军奖杯。 今天早上奖杯刚好到货，在咱班开了一个颁奖仪式。 她拿了一个铜杯，眼巴巴地看着隔壁班的关顺康拿走了看起来无比尊贵的金杯，强烈的好胜心诱使着她不惜求我再办一次这些活动，也要拿到一个金杯来证明她杰出的才华。 黄雨潼就不一样了，捧着自己的银杯看了一整天了，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我看她得了个奖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她在互相得知喜欢对方之后仍旧保持着非常亲密的朋友关系。 我们周二周四总是在操场一起锻炼，上课上晚修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地微笑对视。 那些日子简单而美好，她纯真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伴随着我度过了初三的每一天，让我每天过得充实且满足。 我和她的心渐渐贴近，然而这只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我和她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不只是学习和音乐，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的爱好，但也有很多不同的点。 我和她都喜欢吃东西，她给我安利她在全市吃过最好吃的餐厅。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自然是视野见闻比我多得多，她去过的很多很好的餐厅我很久才会沾沾别人的光去一次。 同时，我们都很喜欢烹饪，有时会聊自己在家做菜的经历。 “下次做点小点心给你吃！”黄雨潼跟我聊得高兴了，决定在家做一盒曲奇饼带来给我吃。 “那你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我炒一桌子菜给你吃。”我真心实意地邀请她来我家做客，她也欣然点点头。 然而回想起来当时很多邀约其实并不现实，我们都害怕自家严厉的父母会干涉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何况是把女孩带会自己家这么重要的事。 但是我们还是很真诚地交流着我们的爱好，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对方的一切，即使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和一般的小情侣并没有什么区别。 跟我独处的时候，她总是笑着攥紧我的手，她说秋末很冷，需要我的手来保暖。 我也笑着拉起她柔软但有些许凉意的小手，还装模作样地给她哈气。 她笑的时候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但不笑的时候她的桃花眼却双瞳剪水，眉目含情，凝眸时若深海，流动时如飞星。 当她注视着我的时候，我的魂魄全部被她摄去，而沉浸在她眼睛那深沉的海洋里。 “你喜欢我什么啊？”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她，希望从她的言语里得到她对我的评价。 她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你…人很好啊，就是…很有趣，也很有才华…也…挺帅的…”好嘛，我这么一问，把她羞得脸颊绯红，说话也不利索了。 “那你呢？”她再度攥紧的我的手，她的小手真是柔软，让我心神荡漾。 “你很温柔啊，又很开朗，唱歌又好听，你长得也真的挺好看的。”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我对她的描述告诉了她。 她看到我炽热且笃定的眼神，也把目光迎合了过来，跟我的身体渐渐贴近，我们两人的鼻子仅仅相隔一个拇指长的距离，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香甜的鼻息，快要亲上去了。 突然，她把头又扭了过去，低声嘟哝道：“我们还不是情侣呢，不可以亲亲啊！”她面红耳赤，低眉垂眼，像是在告诫我不要越界，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好。”我拉紧了她的手，和她的手臂紧密贴近，纵使不能做正常情侣应该有的亲吻抚摸，我也并不感到遗憾。 牵着她柔嫩温暖的小手，已经足以让我心跳加速，这种饱满的幸福感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每次锻炼完，我都会跟她在阶梯上这样挽着手诉说着对彼此的倾慕之意。这种甜蜜的交流虽不是名义上的恋爱交往，但已经非常接近了。 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冬季也慢慢到来。 月考已经考过两次了，我的成绩稳定，徘徊在第十名左右，她的体育课也有长进，勉强维持在前四十名的状态。 看来大人对早恋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嘛，自从和她彼此确认了感情之后，成绩有了稳中向好的态势，而且还和她有了共同进步的目标：考上市一中尖子班，我们也正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奋进着。 在此期间，我还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原来看起来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黄雨潼也有属于她的少女心事。 那天是11月5日星期四，下午下完午课就是我们的锻炼时间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锻炼，黄雨潼不再像以前那么身弱体虚，跑个五圈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然而那天我们一起走到一楼的时候，黄雨潼的脸色突然不太对劲，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很关心地问她。 “我…我好像提前来姨妈了…”她捂住了她屁股那块地方，打算冲过去厕所。 “你能帮我去书包最后一层拿一张卫生巾吗？”她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非常羞怯却又不得不求我帮忙。 “好！”我当时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她有需要的时候帮她拿东西不也是应该的嘛，虽然拿的东西确实有点让人说不出口。 我飞速地冲上了二楼教室，当时班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但是当我走到教室的时候，我就觉得帮她取卫生巾是一件很难堪的事。 我俩一直以“好朋友”自居，但是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偷偷去翻人家书包，如果别人问起来肯定要实话实说，然而帮她办这种事情确实难免被别人笑话，当时我的思绪非常混乱，却又因为她在一楼的厕所等我而心急如焚。 “不管了，帮她快点解决了要紧！”我最终克服了那种犹豫不定的心态，快步冲到她的座位前，拉起她粉白双色的书包最里面那一层，翻找着卫生巾的踪迹。 我一边找一边注意着班里其他人的眼神，好像对我的“偷窃”并不在意，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干什么。 我在寻找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一个奶白色的小本本，上面挂着一个密码锁，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然而我并没有对她的东西动手动脚，而是找到了她常用的卫生巾，好像是苏菲牌的。 我拿起一张，塞到我的口袋里，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一楼女厕所前，唤了她一声：“我拿过来了。” 我听到了一阵冲水的声音，然后她从厕所走了出来，接过了我拿给她的卫生巾，还不忘跟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就又进了厕所，不到一会就出来了。 幸好一楼的女厕所平时人不多，我递给她卫生巾的行动也没有人看到。 但是我还是紧张地心砰砰直跳，毕竟小城市的小孩子还是相对保守一点，对于月经这种事情还是难免会有羞耻感，何况是帮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处理这种事情。 “对不起啊，我后面弄脏了，可能要先回去洗个澡了。”她走了出来，神情还是很尴尬，在我面前低下了头，居然还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跟我道了个歉。 “那…那你先回去吧…”我也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毕竟我知道女生来姨妈的时候不方便剧烈运动。 她白皙软嫩的小手握了握我的手，然后道了一声谢：“谢谢你帮我拿卫生巾…”她的脸涨的通红，然后扭头走开了。 等等，等她走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暗蓝色校裤的背后有一团很明显的水渍，应该是突然来姨妈的时候弄脏的。 “你等一下！”我把她叫住了，解开我的长袖校服，系在了她的腰间，宽大的布料正好挡住她屁股部位的污渍，“好了，可以走了。” 她的脸更红了，漂亮的桃花眼害羞地不敢直视我，只是低眉垂眼，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不怕冷嘛？” “哈哈哈，不怕，男子汉大丈夫岂是小小寒风能够击倒的？”我对自己常有锻炼的身体颇有自信，晚秋的寒风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她看到我这副姿态，感激地看着我会心一笑，然后轻轻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我想着本来跟她去锻炼的，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打断了，于是闲来无事，就去篮球场找老王他们打球了。 我不知道她今天被我看到那副窘态会是什么想法，但是我并不介意这件事，反而愈发觉得她可爱。 “啊嚏…啊啊啾…” 没错，晚上的我就因为打完球出汗而且吹了秋天的寒风感冒了。 我自己甚至没有备足纸巾，还是她给了我一包抽纸，一晚上给我抽了三分之一，满桌子都是卫生纸团。 “完了，装逼的话说太早了。”我暗想，当时的我觉得生不如死，今天下午我看了她的窘态，如今天道好轮回，轮到她看我笑话了。 “我这里有感冒灵颗粒，你拿去冲一包吧。”她似乎根本没有嘲笑我下午狂妄自大的话的意思，反而还是那样关心我，从她书包里找到一些药物递给我。 “嗯啊啊啾…好，谢谢你！”我打喷嚏打的有点迷糊了，引发了黄雨绫和老王的一阵嗤笑。 “大圣今天感冒，神威减半咯。”黄雨绫还跟我开着玩笑，虽然我并不在意。 “打完球还不穿衣服，真把自己能耐的。”老王也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也嘲笑起我来。 黄雨潼只是附和着他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和他们一样那么“幸灾乐祸”，反而倒是挺担心我的身体的。 我出去冲了一杯感冒灵，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座位上多了一张小纸条塞在我的铅笔盒下方，我好奇地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今晚你可以陪我回宿舍吗？”看这秀丽工整的小楷字体，就知道是黄雨潼的邀约，她刚好也往身后瞟过来一眼刚好被我捕捉到了，我露出了笑意以示同意。 整节晚修虽然我的状态并不好，但是我的学习效率勉强够用，很快就把作业做完了开始写课外习题。 写课外习题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认真了，还时不时会走神。 突然想起她书包里的奶白色密码本，我觉得里面必有蹊跷，可能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引诱着我的好奇心去发掘。 当天下晚修之后，她跟我一直呆在教室，老王本来打算跟我一起回宿舍却被我拒绝了，看到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黄雨潼的身上，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回宿舍去了。 至于黄雨绫，她一般都在下午做学生工作，不愧是大忙人学生会长，一下晚修就要把下午欠下的洗浴时间给补回来。 别人的话，倒是各忙各的，只有我和黄雨潼那么在意对方在彼此心中的位置。 虽然在教室里偶尔聊上两句，但基本都心领神会，想把最真实的心声放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聊。 “你们记得关灯哦！”倒数第三个同学走的时候不忘回头提醒了我俩一下。 “好！”我和她异口同声说，又对视了一眼，互相扭开了头，这该死的默契。 “我们边走边聊吧，我想和你呆久一点。”她拉起我的手，虽然我还是处于感冒期间，但她一点也不介意跟我亲近，反而还很愿意有肌肤之亲。 关好灯走出教室，因为初三是放晚修最晚的，而尖子班又几乎是学得最勤快的，因此当我们班关灯了以后，整栋教学楼一片漆黑。 我们的教室在二楼，顺着一楼中央阶梯上楼有一个草坪，我们的教室可以穿过草坪到达，这种设计据说一开始是根据园林设计的教学楼，现在看来还蛮有情调。 八班教室的门口正对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我们有时学累了会到梧桐树周围走走。 虽然已是秋末，但在树叶基本是一年常青的岭南一带，这棵梧桐还是枝繁叶茂，梧桐叶青绿葱茏。 她柔软的小手拉着我走到了梧桐树下，我们俩一一边踱步一边聊天“对不起啊，你把衣服给了我自己却感冒了。”她率先开口，似乎对让我感冒这件事耿耿于怀，愧疚不安。 “没事，难受一天，第二天就好了。”我笑呵呵地回应道。 “你可别逞强，今晚看你难受那样…”她讲这句话时倒是有点笑的意味，只不过在一片漆黑的夜晚，我只能通过她的手感知她的体温，其他的只能靠声音交流。 “对了，你是不是在我的书包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猜想到她要跟我谈那个密码笔记本的事，于是如实告诉了她。 “果然。”她叹了口气，但是她很快就道出了她的犹豫，“那是我的日记本，不知道你看了之后会不会觉得我很呆。” 我没想到她居然有写日记的习惯，平时在教室里从来没有见过她写日记，这令我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你平时在教室也没见你写过啊，你什么时候写的？” “背回去晚上写啊。”黄雨潼指了指她的粉白色书包。 “写的都是些什么呢？不会见不得人吧。”我有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确实不太能给别人看，我姐姐也不知道我晚上开台灯会偷偷写日记，但是你看就…无所谓啦。”她刚开始语速还是挺正常的，谈到我就扭捏起来了。 那我更好奇里面的内容了，于是我想问她借来看看，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那你猜猜密码吧，猜对了给你。”她有些调皮地笑了起来，温柔地捏起我的手来。 “0630？”我先从她的生日猜起。 “不对。”她摇了摇头。 “0912？”我又猜我的生日。 “不是哦。”她还是说我没有答对。 然后我的大脑跟宕机了一样，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密码组合，然而她却说跟我俩有关，而且很简单。 我试了好几次都是错误答案，倒把她给整笑了。 “想不到大圣神通广大，猜起密码来却是不太给力啊。”她摇了摇头，笑着说。 我又随便试了几个数字，都是一些我和她发生亲密关系的日子，包括0923那天我我跟她互相承认喜欢对方。 然而猜得越多，错的越多，却一直没有猜到正确方向，让她有点失落。 “唉，其实我也挺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的，但是你猜不对，那我们还是遵守规则吧。你明天想到了我就把它给你拿回家看一个周末。”她看了看我的手表，知道也快十一点宿舍门禁了，也跟我一路牵着手回去了。 漫步在深夜的校道上，能够随处听见蛐蛐和蛤蟆在半夜的歌声，虽然不若夏夜蝉鸣般明显，但在一个园林设计的学校里声音也足够嘹亮。 我和她牵着手，慢悠悠地在校道上走回宿舍，一路上我还在想密码的事情，她也知道我想在刻苦钻研题目一般冥思正确的密码是什么，只是轻轻拉着我的手，笑而不语。 “我回宿舍了，晚安。”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她揉了一下我的手掌，然后依依不舍地松开，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跟我说晚安。 再靠近一点女生宿舍，我们俩牵手的人就会被宿管发现，被当做情侣给抓到年级主任那里去，所要承担的代价可比被孙老师抓到更严重，即使孙老师对早恋的惩罚听起来已经足够恐怖了。 “晚安。”我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缩小，她消失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灯光里，独留我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临近初三，大家都有在宿舍挑灯夜读的习惯，我和她也不例外。只是她的“挑灯夜读”写的东西比较特殊，居然是关于自己心情的日记。 我反复回想起她给我的承诺，说如果我猜对密码我能够把她最私密的日记带回家里研究，这是什么待遇？ 明显就是非男友之职，行男友之实，甚至那些真实内心的想法很多人都会对另一半隐瞒，而她居然愿意把这份日记给我看，说明我在她的心里举足轻重，走回去的时候我的心头还是暖暖的。 “跟我俩有关，而且很简单”这个提示尤为重要，但是我在宿舍里拿草稿纸反复演算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太复杂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小秘密，但是要想达成这一目标还需要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测验，我想凭借我俩的默契，我肯定能解出来这个密码。 于是重拾信心，再想了几个答案。 “4011。” “答对了。”原来密码真的很简单，就是我俩的学号拼起来，我们的学号是按照姓氏排的，所以我的“左”是班里最后一位也就是40号，而她姓黄则是11号。 她把白色密码本小心翼翼地交给我，并嘱咐我要好好保存。 看到她如此严肃认真地表情，我笑着点了点头，并保证在看完之后周日准时递回她的手里。 密码本里面会是什么呢？ 我满怀期待，打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因此我把它放在书包夹层的最深处，以免被无关人员找到，包括我家里那大小如来，她们找到了准坏我好事。 等到深夜11点，我蹑手蹑脚地起床，家里人关灯很早，在这个时候肯定没有人打搅我。 我偷偷从书包里拿出密码笔记本，凑近鼻子想要嗅出黄雨潼身上的香气，然而虽然女孩子的笔记本也是香香的，但并不是黄雨潼身上独有的那种柑橘类水果的香气，而是有一种淡淡的花香。 这是她每天晚上都会下笔的日记本，表层上面用油墨笔写了那年的年份，笔记本旁边有一个银色的小锁，把数字扭到“4011”，就能解开少女秘密的神秘面纱。 “1月1日，…”她几乎每一天都有记录，都是关于一些生活的琐碎事情和自己的心情状态，今年年初她还不认识我，讲的东西也多和姐姐、学习、音乐、美食有关。 “美蝶轩的红糖麻薯包真的太好吃了！！忍不住又吃了几个，姐姐说她要减肥让给我吃了，我会不会胖成猪啊。（哭）”她的字体还是那样熟悉，小巧工整而娟秀，旁边还画上了那些类似于黄豆人的表情包，愣是把我在被窝里看得笑出了猪叫。 “她也太可爱了吧。”我忍不住想。 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但是她并不算胖，只是脸上苹果肌很发达，看起来有点可爱的婴儿肥，体态虽然比较丰满，但是都是该长肉的地方，所以显得很…嗯前凸后翘。 在我看来，倒是很理想的身材，既不像竹竿一样，又不胖的离谱。 “为什么感觉Careless whisper这首歌很动感呢？好像上次去西餐厅听过一次就忘不掉了。”我暗暗好奇，原来她也对爵士乐跟我有一样的兴致，但这首歌显然还没有跟我讲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对爵士乐感兴趣。 “又增加了可以聊的话题了呢。”我开心地想。 看了一整夜，我终于找到我的名字了，是在2月25日，那时开学有两三周了吧。 她只是草草地提及了一下我和老王，觉得我俩很有趣，也很聊的来。 而再翻了几十页，终于找到类似于喜欢的字样，是3月28号。我掐指一算是下学期第六第七周左右，可能比我还早喜欢她一点点。 “左佩竹好像真的有点小帅，跟他说话也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看到这少女情窦初开的话语，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两情相悦双向奔赴的感觉真好。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欣妍，她问我喜欢他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很阳光，也很聪明，人也很正直善良，所以就喜欢上他了。欣妍真是讨厌，还不知道他怎么想呢就开始叫我左夫人了。（生气）”听到她对我最真实的评价，不加掩饰的平实语言，我觉得她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自己的眼光真的没有错。 “4月1号，今晚轮到我去打扫卫生了。杂物间里的垃圾真的好多，而且味道也确实不好闻。他看到是我和我姐姐两个女生在值日，就过来帮了把手。我无意中瞥到他在从我的手上接过扫把时的侧颜，真的好帅啊啊啊！加上他还这么贴心的帮我们忙，真是大暖男，更喜欢他一点了。（害羞）” “哈？”我似乎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情，我初二的时候下了晚修也不学习，就在班里跟别人玩各种东西：拿两张桌子和书摆好打教室乒乓球；拿排球在教室后面轮番隔扣，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太多了，因此没少招黄雨绫骂。 那时可能只是刚好看到是两个女生在打扫杂物间，也比较辛苦，所以就过去帮了一下忙，也没想别的，却成了她更喜欢我的理由，真的感觉有些受之有愧。 更何况我是第八周大概4月6号的样子才确认我喜欢上这个天真可爱、温柔善良的女孩的，所以当时也并没有功利的目的去谄媚讨好她。 然后就到歌手赛的事情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当时那么紧张的神态会被她如此误解。包括歌手赛前一周的假屁股长疮事件，她是这样描述的： “总是很担心他能不能快点好起来，屁股长疮可不好受。总有一种痛在他身，痛在我心的感觉。（哭）”看来她真的把我的话当真了，这让我不禁有一些愧疚。 明明是为了掩饰跟她说话的羞涩而编造的谎言，却被她信以为真。 “今天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我没想到他唱歌也这么好听，已经能幻想到以后和他一起合唱的未来了。（害羞）可是今晚我已经鼓起勇气去跟他聊天了，他却表现得很冷漠的样子，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发呆。欣妍安慰我说可能是他紧张不敢跟我说话，但我总觉得他心里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应该是姐姐吧，毕竟两个人有那么多交集，大家也说他们像欢喜冤家。要是这么一想，今晚还是难过居多吧。（沮丧）” 少女的心思一览无遗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惊叹于她的想法如此深厚且细腻，竟对我单纯的紧张做出了如此多的解读，虽然她解读错了，但是她竟然有个熟读我心的闺蜜，即使她可能是蒙对的。 “最近老是和他不自觉地对视，但是我真的好紧张。他好像看我的频率比看姐姐的频率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她的想法竟然出乎意料地跟我完全吻合，同是紧张，同是认为是错觉。 轮到歌手赛的复试，她那天晚上好像真的很开心，日记本上画满了笑脸。 “他今晚终于跟我聊天了，虽然我心里还是很紧张，但是他也能很愉快地跟我开玩笑，给我加油了。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走回教室了，我真的很开心能够跟他两人独处地走在校道上，如果他能突然牵住我的手就好了，不过也很开心啦，毕竟我们聊了一路回去。” 那天我刚好鼓起了勇气，稍微能够正常地与她交谈了，我却没想到她开心成这副样子，倒是让我觉得很有趣。 同时我想到了那天晚上不堪的梦，就在那晚我更加确定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虽然梦的内容说出来有点不太尊重人家。 “今天太开心了！！（激动）看来他的建议真的很好，加上我发挥的也挺不错，居然在十大歌手比赛拿了第二，今晚真的太让我兴奋了！还有，他赛前居然悄悄走过来跟我加油，还好奇我选什么歌，真的太幸福了吧！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很多同学都说我这一身很好看，像小公主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这身打扮呢？如果有更进一步的进展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那晚的她简直让我痴迷不已，比喝了酒还上头，至今都忘不了那晚她的妆容。 她那晚的打扮真的是活泼可爱，又不失少女的清纯素雅，说是让我垂涎三尺也不为过。 看了她近半年的日记，我也觉得很累了。 一看闹钟已经半夜一点了，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迟睡觉过。 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密码本，就当是吻了她一下，然后把它塞回书包的老地方。 第二天，即使是在去补习班的路上我也会不自觉地想起我昨天看到她日记本里的内容。 上补习班的课也上得心不在焉，只想速速回家把剩下那些看完。 那天姐姐刚好在家，我中午一回到家就锁起房门，捧出她的日记本继续看了起来，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左佩竹，干嘛呢？怎么锁住门啦？今天不打游戏了？”姐姐以为今天还能用游戏来诱惑住我，却没想我直接理都不理她，继续黄雨潼日记的阅读。 左佩兰还在持续地骚扰我，不停地敲门弄出点动静，还油腔滑调地说：“雨潼给你发消息了哦。” 我听到这个立马不淡定了，连忙开了房门的锁，问她要手机来看看。 我登上了我的qq，发现她给我发了一句“是不是觉得我很呆啊？”消息是刚刚发的，她知道我用手机的时间很少，所以会挑特定的时段发给我。 “你们两个进展得怎么样啦？”姐姐又开始八卦我和她的事情了。 “就正常发展吧，关系还算不错。”我没有把跟她暧昧地事情告诉姐姐，更没有告诉她我手上有写着她心里秘密的日记本。 “唉，你们这种能天天见到的多好。我想见一次瀚哥都要等到寒暑假。”姐姐抱怨起她跟她的男朋友天各一方相见的不易，倒是羡慕起我来了。 “你们关系稳定，不也挺好的嘛。以后考到首都去不是能天天见了。”我知道姐姐成绩在全级数一数二，如果高考正常发挥的话去首都大学问题不大，再不济也能考到首都的其他985。 我拿起她的手机回复了一句：“不会啊，我还觉得你很可爱呢。”这真的是我的实话，虽然我想不到外表活泼开朗的黄雨潼藏着这么多小秘密，但是知道她的小秘密之后，我还是觉得她真的一个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女孩。 “那就好！”她很快回了消息，并且发了一个笑脸。我和她聊了半个小时，手机也被姐姐收去了。 “你别影响人家学习成绩，先一起考上一中尖子班吧。”姐姐循循善诱，教导我要跟她共同进步。 对于我和她的的成绩，考上一中尖子班问题并不大，只要正常发挥就好说。不过市一中作为全市最好的高等中学学府，自然是让人心驰神往。 姐姐回到了她的房间，我也锁好了门窝在床上继续看她的日记。 昨晚看到了跟她写小纸条的日常，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在日记里说了她非常感激我对她学习上的帮助，让我庆幸终于为她做了一些小小的贡献。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她偶然发现了黄雨绫也喜欢我的秘密，并且还非常不自信地自我怀疑了一段时间。 “原来姐姐也喜欢左佩竹啊，我在得知她的秘密之后有点难过了。左佩竹原来这么受欢迎，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姐姐喜欢他呢。姐姐那么好看，身材气质都比我好，而且能力也很优秀，应该完胜于我吧。如果我是左佩竹应该也会喜欢姐姐吧，但是还是期待如果他真的能喜欢我就好了。”她的语言时时刻刻都在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卑，明明自己很受欢迎，却仍觉得自己不如姐姐。 “但是他最近跟我讲话也讲得很多，会不会真的有喜欢我的可能啊？” “如果他真和姐姐相好了，我也会真心祝福他的，毕竟是第一次喜欢的人啊。”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他也喜欢我，就算是跟我拉拉手我都觉得很满足了。” 她的话语透露出那段时期的彷徨和焦虑，既包含着自我质疑，又企盼能够美梦成真，想不到平时阳光活泼的黄雨潼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女生心思的婉转细腻。 直到看到7月2日，她好像终于在这时候明白了我对她特别的心意。 “他送了我一个很好看的大海螺作生日礼物，但是姐姐好像只收到了一些饼干，他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特别然后给我特别的礼物呢，真希望是这样。” “又到暑假了，好久不能见到他总是感觉有些遗憾。而且他跟我说过他平时也用不了手机，那就真的是一个暑假联系不到了，如果能在梦中梦到他就好了。” 原来在暑假将至的时候她也和我怀揣着几乎一样的心思，都是对一个多月联系不了的事实怀有难过和遗憾的情绪。 但是她在收到我加她qq的时候简直激动地离谱。 如果像姐姐说的那样普通朋友加qq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被喜欢的人发起好友邀请应该是像她一样的吧。 “啊啊啊啊加上qq了！！（欢呼）本来以为漫长的一个多月都联系不到他的时候，他居然主动来加我了！看到联系人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点开一看居然备注着左佩竹，心都要跳出来了好嘛，我一定要让自己冷醒下来，真的太心动了！”我听到她的描述边忍俊不禁了，又回想起自己刚刚想要加她的时候那副犹豫不定，优柔寡断的样子，没想到她的表现也这么激动。 “而且姐姐好像并没有收到他的好友邀请，那他真的有可能是喜欢我吧。这都凌晨一点了还睡不着觉。（呆）好想立马过去抱住他啊！” “但其实也不好说，万一他只是觉得我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加我也有可能，再加上他跟我讲的内容也很日常，恐怕也没有别的意思吧。暗恋真是起起落落落落…” “他也好喜欢听歌，虽然我跟他听的歌都有很多重合，但是他好像偏爱听男歌手的歌。话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谭咏麟和张国荣的歌了，听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想起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推荐给他的歌呢？” 这是她暑假那段时间大概的心理状态，总的来说还是会时不时地提到我，但是很多都是他跟着家人去到处旅游、吃喝玩乐时的心情。 转眼我就翻到开学那一部分了，她也会为自己的体育太差感到烦恼，而我此时提出的跟她一起锻炼的计划却刚好像雪中送炭一般点燃了她的内心。 “他他他他他居然主动邀请我一起去锻炼，我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这样子约我，当时快要心脏骤停了。但是我体育那么差，被他看到出丑就不好了。” “他真的好耐心地教我，我也应该不辜负他的好意，把我的体育成绩拉上去。（奋斗）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有魅力，这就是梦想照进了现实吗？” “他突然抱住我那一刻，我的大脑快宕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男孩子的汗味，但是一点也不臭，可能是我喜欢他的缘故吧，还有点好闻嘻嘻。” 她和我锻炼的时候心理活动倒是丰富的不得了，我原来以为她只是害羞，没想到，还有一点小花痴。 轮到知识竞赛那段时间的日记了。 “他都这样子邀请我参加了，我也试试运气吧，万一真的能进淘汰赛呢。” “太羞耻了呜呜呜（哭），我想自杀！为什么我当时会上头对他说那种话啊。我怎么把他当男朋友了跟他撒娇起来了啊，三筒你是不是猪啊呜呜。万一他讨厌我了怎么办？”看到这个我就想起是怎么回事了，那次黄雨潼抱怨我出题太难，我还以为是她胜负欲太强，没想到是把我当男朋友冲我撒娇起来了呀。 “他好像不是很介意昨晚我愚蠢的行为，还跟我开玩笑，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一点都不介意我摸他的手，明明是男孩子的手却摸起来这么滑，再摸就要上瘾了。话说我们两个是不是都喜欢对方啊，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认真，我用力掐他穴位他也不会发恼，可能这就是暧昧关系吧。” “明天要对战姐姐了好紧张，他居然给我写了张纸条叫我加油。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厚望的！” “耶耶耶耶赢了！我今晚真的很开心，毕竟本来想着小组赛都不能出线的，居然误打误撞进了决赛，还赢了不可战胜的姐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谢谢左同学昨晚的字条！但是姐姐输了好像真的不太好受，她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要强，而且她对我也很好，还是不要刺激到她吧。” “第二啊，其实也很不错了，对面确实很强大啊！如果没有左佩竹的鼓励我能走到决赛吗？想想就跟做梦一样呢！” 之后，就到了她的忧虑了。 “姐姐输了我也不高兴，而且可能她喜欢的男孩子也喜欢我，我害怕她会因为这样而难受，还是不要刺激她吧，大不了就搞地下恋算了。” “姐姐知道之后会不会告小状呢？也不好说。还是谨慎一点吧，虽然左佩竹已经跟我有点亲密了，为了不让她怀疑我这几天避避嫌吧，以后再告诉他。” 然后，就到了9月23日那天。 “他也告诉我他真的喜欢我了，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我也真的很喜欢他，紧张地都不敢说话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先做好朋友吧，起码也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什么的。更何况，如果真的让姐姐感到难过就不好了。” “这傻姑娘。”我心想，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黄雨绫那么聪明，这么久了总不至于一点也不知道我俩的关系非同寻常。 就连我的一些舍友都能看得出来我和她关系非常亲近，更别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黄雨绫了。 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就是跟我先做普通朋友，等到姐姐毕业出国才放心谈恋爱而不会让她看着膈应。 不过这样也好吧，如果真的被学校领导老师抓到我们在校园里有亲密的行为，拉家长过来也是必不可少的了，到时就真的不好说了。 我们这样避一避嫌其实也更合理一点，以免被别人抓到把柄。 但是黄雨绫的话，我觉得还是要坦诚跟她讲明了吧，不然像黄雨潼这样一直避着她也不合理，引起她的怀疑本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或许她嫉妒心也没有那么重呢。 我终于看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的就是我和她的尴尬经历。 她因为提前来姨妈而让她觉得在我面前出了糗，而我自作聪明地打完球不穿衣服也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感冒。 “害羞死了，怎么突然就来姨妈了，明明不是这个时候来的啊！还让他给我拿卫生巾，真的羞死人了，以后感觉都没脸见他了。他最后装了一下还感冒了也真的怪可爱的，但是我也还是挺担心他的身体情况的，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啊。”本来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而在最后一页，她给我留了一句言。 “如果你能猜到密码的话，那你就能看到这段话了吧。这就是我所有的秘密，让你见笑了。虽然很害羞，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它完完全全地交给你看，就当是我的心也完完全全交给你了。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探索爱情的奥秘和真谛。如果你也愿意和我一道的话，那么请你也告诉我你的心声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周日回复我吗？—黄雨潼” 那么看样子，她似乎已经跟姐姐讲过这件事了，毕竟她害怕姐姐知道也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跟她聊过一次也不奇怪吧。 不过这也刚好打消了我先前的顾虑，倒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让黄雨绫这个本就是“假想敌”的阻碍不存在了。 同时，她这一段话，也表明了和我一起走进人生新一个阶段的决心。 既然没有了阻碍，那就放肆的去爱吧！ “我当然愿意！”我暗暗心想，开始了我人生中第一封情书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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