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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之城的守望者-第6章
ipx811
1 年前

我最先点开的帖子被顶在最上面，标题是“绝美的风景”。 帖子没有任何的文字内容，只有一张没有露脸的女性图片，那个女性我从着装看，一眼就认出了是我自己。 照片并没有把我的脸给拍进去，因为拍照的角度极为刁钻。 照片应该是我上楼的时候拍的，拍这张照片的人站在楼梯的下面，从下往上直接一个大大的仰角，我穿着丝袜的小腿和裙子里面的大腿都被拍了进去，甚至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我的内裤。 我看了一眼发帖的人，ID是一堆英文加数字，显然我不可能知道究竟是班里的哪个捣蛋鬼拍了这张照片。 “哇塞，大长腿啊。” “这腿我尼玛能玩一年。” “这尼玛要是能直接舔一口，让老子原地爆炸都行。” “这腿要是扛在肩膀上……尼玛……老子先撸为敬了。” “完美炮架啊这是。” 照片后面的回复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说实话，我当时其实并没有太生气，或者说，并没有太意外，毕竟都是一些十六七岁的青春期大男孩，懵懂的性成熟阶段对于异性有些邪恶的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我确实感觉到有些被冒犯到，但是这里如果真的是一个私密论坛，这些平时在学校里面面对学习压力的高材生，在这里肆意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很正常。 只不过我决定了，以后穿衣服一定要注意，还是要再保守一点才好。 我关掉这个帖子之后再看其他的内容。 第二个帖子也是一张我的照片，是在我替一个学生答疑的时候从我的正面略微向上的角度远远的拍的。 照片里的我，双手撑着课桌，微微俯身，从我的领口向下，可以看到大片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 之后的帖子也大多是一些和我有关内容。 似乎这一个星期以来，这个论坛上唯一的焦点内容就是我。 有不少帖子里面都贴了我的照片，也有正常的，也有一些比较露骨的，下面参与讨论的基本上也都是男生居多，似乎是女性发的帖子和回复也有，大多数都是一些羡慕我腿长，嫉妒我胸部大，猜我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话题。 太极阴阳相生，世间万物确实本就一体两面，另一个学校专门为学生们准备的官方班级论坛里面，我的这些学生基本都在讨论学习方面的内容，偶尔也会交流一些社会实践的内容，谁又能想到，在这个网络上的私密之处，我的学生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他们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和负面情绪呢？ 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我其实并没有生气，甚至有些小兴奋，我此时此刻面对的是学生们刻意在我和所有人面前隐藏起来的秘密，我的心里居然还有一些窥探到别人隐私的小兴奋。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梁启发这个色老头能够给我这串数字，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也能看到这个论坛，也就是说，我的那些偷拍照他也能够看到。 我一想到他也许曾用他那对三角眼，用充满色欲的眼神盯着我的这些露骨的照片看，甚至一边看还要一边自慰，我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赶紧甩甩头把这些恶心的想法赶走。 第一页的帖子我已经看完了，我顺手点开了下一页。 第二页的帖子发帖时间多数都集中在暑假，也就是我成为一班班主任之前。 我很好奇在他们开始集中讨论我之前都在这里聊些什么秘密，于是我挨个帖子看了起来。 随着我点开的帖子越来越多，我的愤怒也逐渐累积起来。 整个暑假所发在这个论坛上的帖子大多数的主角都只有两个人，顾熙晨还有宋恩宇。 关于宋恩宇的内容，基本上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男生形容他为头号舔狗，假正经，还有其他的一些比较有攻击性的言论。 在这些帖子下面，女生的发言普遍都是维护宋恩宇的。 有骂那些男生是在嫉妒的，有说那些男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甚至还有一些帖子看起来似乎本来就是女生发的，点开来以后内容多是在暑假里面在哪里哪里偶遇宋恩宇，或者讨论他身材好棒，肌肉好漂亮之类的内容。 看来我的这个班长在他们班的女生群体里面还挺得人心，非常有人气的。 而当我看到关于顾熙晨的帖子的时候，我属实就有点绷不住了。 帖子的内容无一例外是对她的谩骂和羞辱。 照道理说，顾熙晨这样的绝色美少女，理应在男生中得到更多的偏袒，但是从这个论坛上来看，几乎所有的男生对她都充满了恶意，他们称呼顾熙晨为婊子，卖淫女，也有说她在外面被人包养的，也有发帖称听说她勾引某某老师的，甚至有说她的学费都是靠当坐台小姐卖逼卖出来的。 最为典型的就是其中一个帖子。 有一个似乎是女生在下面这样回复。 “你们这些臭男人整天就知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打赌，顾婊子如果有一天真的看上你们谁了，你们绝对舔个逼脸就凑上去。” “瞎鸡巴扯，老子只想有机会去操她一次而已，只有宋恩宇个傻逼才会甘当舔狗。” “哈哈，就是就是，我那天还亲眼看到顾熙晨把宋恩宇骂的跟条狗一样。” 而女生对于顾熙晨的敌意就更加的强烈。 其中不乏有说顾熙晨整过容的，说她天天晚上出去卖的，甚至是有个女生自己男朋友晨会的时候多看了顾熙晨一眼，也要上来狂喷一通。 我甚至在其中的几个帖子里面发现了非常邪恶的照片被贴了出来。 照片一共有三张，其中两张拍的是女生的裙底风光，那裙子一看就是我们学校的校服裙，女孩子光溜溜的大腿和三角裤被拍的一清二楚，最过分的是第三张，很明显是从厕所隔间下面的缝隙拍过去的，照片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女生光着屁股蹲在那里，有一条透明的水流从那个女孩的股间流向下方的水池！ 我仅仅从照片上无法证实被偷拍的是不是就是顾熙晨本人，但是无论是或者不是，这种行为都可以上升到违法的程度了吧。 而这一切，居然都是我自己的那些好好学生干出来的。 如果不是梁启发让我知道了还有这个论坛的存在，我可能这辈子都要被瞒在鼓里。 我愤怒的脑子里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我把所有看过的帖子又粗略的翻了几遍，终于明白了我的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所有的帖子里面都缺了两个声音。 就算使用了昵称来混淆真名，但是无论是主贴，还是后面的回复，我都找不到任何一条有可能是顾熙晨或者是宋恩宇本人发布的内容。 似乎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论坛中一样。 不对，我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也许顾熙晨和宋恩宇他们，就跟之前的我一样，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论坛的存在，他们和之前的我一样，自始至终面对的都是同班同学的表象，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私密的论坛上被如此的恶意诋毁和污蔑。 、也就是说，宋恩宇和顾熙晨两个人，无论是因为什么，他们在班上已经被悄然的孤立了。 因为我高中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读研的时候我特意关注过关于校园霸凌方面的内容，我知道，校园霸凌的第一个阶段大多数都是从集团性的孤立开始的，而且不同于比较容易察觉的校园暴力行为，许多校园霸凌从孤立阶段开始就被刻意的隐藏在暗处，通过日常的一些侮辱和欺凌的行为对被霸凌者的身心同时造成无可估量的伤害。 最坏的结果往往是被霸凌者退学，自残，甚至是自杀。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想起开学前一天的事情，想到顾熙晨一边对我打着招呼一边拉着我的手，在我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笑得是那么的开心，明明是一个很温柔…… 我也同时想起了她训斥那几个外班男生时候的满嘴脏话，微微觉得有些尴尬。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容忍在我的班上有霸凌别人的事情发生的，我想到了已经过世的童老师，想到了她当年是如何帮助我教导我的，我的心中立刻充满了一种使命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关系，我带着使命感躺在床上，居然一夜未睡，不光如此，当我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居然毫无入手的方法。 我的这些学生平时不光成绩优异，而且表现得都非常的乖巧听话，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乖宝宝，好学生。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发现我是几乎束手无策的。 就算我把那个私密论坛的内容截屏打印下来，也不能作为证据，他们在论坛里聊天的时候都非常的谨慎，刻意的隐去了一切可能被别人判断出身份的内容和信息。 我总不能直接抓着班上的某个学生质问他有没有在这个私密论坛发帖，或者质问他哪个帖子是他发的吧。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最后除了收获一对熊猫眼之外，我啥办法都没想出来。 六点的闹钟响起，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傻叔已经出门进货去了，我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又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尽量的遮住我的黑眼圈。 就在我整理好一切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脑忽然发出了叮咚的效果音。 昨天晚上我忘记关上电脑就直接上了床，显示屏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自动关闭了，所以我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我走到书桌旁拿起鼠标正打算关机，忽然发现那个专属于高二一班的私密论坛上多了一个刚刚才发出来的帖子。 刚才的效果音就是出现新帖的提示。 帖子没有内容只有一个标题“万事俱备，敬请期待” 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好几条回帖了。 “好耶，好妹妹威武！” “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会被老师发现吧。” “今天晚上有得撸咯。” 我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万事俱备，他们又在期待什么？ 我拼命的思考着，可惜，因为缺觉导致我现在脑子里面仿佛灌了浆糊一样。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只能暂时关掉电脑，带着不安的心情走向学校。 今天的晨会和早自习我上得是一塌糊涂，缺觉加上心中不安的关系让我从头到尾都有些魂不守舍。 甚至有几个女生主动来询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原本学生能够主动过来关心我其实是个很暖心的举动，可是我一想到他们中间也许就有人在那个私密的论坛恶毒的诋毁过别人，心里就开心不起来。 早自习以后我回到了办公室，上午没有我的课了，我坐在办公室里面反复思考着今天早上最新的那个帖子。 照道理来说，最近这帮学生的议论焦点都是我，那么这个帖子所指的无论是什么行动肯定都和我有关，这一点我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所以我今天特地穿的非常保守，里面是一件无袖的高领套衫，外面还套了一件短袖的短款衬衣，上半身可以说是防御得密不透风，至于下面，我今天连裙子都没穿，特地找了一条长腿的喇叭裤套在身上。 把整条腿给遮盖的严严实实。 不过我并不能就此排除这个帖子的对象是顾熙晨的可能性，毕竟从论坛的发帖来看，至少从这个学期的暑假之前，他们对顾熙晨的恶毒攻击就已经开始了，之前的那个星期只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暂时忽略了对顾熙晨的关注而已。 可是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我刚刚还特地关注了顾熙晨和宋恩宇，他们两个表现的和平常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宋恩宇还是一心只关注在学业上，对我本人甚至可以用不屑一顾来形容。 而顾熙晨也跟平时一样总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看，每当和我眼神交汇的时候，都会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 脸颊上的小酒窝衬托得她更加的明艳动人，温婉可爱。 我很难想象会有人舍得去伤害一个这么美丽温柔的女孩子。 我在办公桌前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我认真的回想着之前一个星期的所见所闻，我忽然发现好像顾熙晨和宋恩宇确实在平时表现的有些离群索居，宋恩宇下课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几乎不随意走动，不是看书就是写笔记。 如果说他的这种有些孤僻的行为是因为专注于学业，顾熙晨的表现现在看起来就确实有些异样了，班上的其他女孩下课的时候总是会三三两两的扎堆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分享着一些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唯独只有顾熙晨是个例外，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看书，也不和别人聊天，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本身就已经很异常了，可惜，那个时候我热血上头，一门心思关心的只是班里的成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班级里面对顾熙晨和宋恩宇的孤立已经表象化了，而且被孤立的两个人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知不觉间，第四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眼看都快要到中午了，我还是没有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不过好在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安静下来的教学楼的楼下却传来无数杂乱的脚步声，我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窗外。 “刘大姐，外面怎么了？” 坐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我平时都叫她刘大姐，她为人很热情，平时跟我也挺聊得来的。 “你说外面啊。” 刘大姐停下了手里的活，也抬头看了一眼。 “呵呵，今天这帮学生可快活咯。” “咋啦？” “你忘记啦，今天高二的游泳课要开了，这帮高二的从暑假就天天盼着呢。” 游泳课？我的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个响雷，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我的第六感疯了一样的把危机意识灌进我的身体里面。 “游泳课？今天？” “嗯，是啊，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刘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刘老师吓了一跳。 “我们学校的游泳课是怎么上来着？” “啊？怎么上？女生先下水，男生在旁边做拉伸，然后再是男生下水，女生上岸洗澡然后换衣服……喂……你干嘛去？” 我没等刘老师说完，就立刻冲出了办公室。 还好，为了配合我今天的打扮我没有穿平常的高跟鞋，而是穿了一双跑步鞋。我更加庆幸的是我今天没有穿裙子。 我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楼梯，一边吐槽着学校这么有钱盖个游泳馆，居然都不舍得给教学楼装个电梯，整整七层楼啊，是哪个混蛋建议把高中部三个年级的老师办公室统一安排在七楼的啊。 好不容易走到一楼，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我的体能从小就很差，别看我个子是挺高的，其实力气在同一届的女生里面基本属于倒数，每次体测和体能考试对我来说都是地狱一般的折磨。 我看了看远处的游泳馆，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办法，接着跑吧。 等我好不容易来到了游泳馆的门口，我已经跑得一头都是汗了，盘在头顶的发髻也有些散乱的迹象，额头上的刘海也粘上了汗水。 我扶着门框不停的喘气，等到差不多呼吸平稳了之后，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还好，刚刚上课不到五分钟，应该来得及，我把手机放进裤子的口袋里面，立刻走向了游泳馆的女子更衣室方向。 没等我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呱噪的声音，因为游泳课是大课，所以通常都是四个班放在一起，我凝神看去，只见更衣室的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女学生了，有些是我们班的，更多的是其他班级的女生。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那些女生都已经换好了学校统一配发的连体泳衣了，心里更加的着急了，里面显然是出事了，所以我还隔着老远就喊了起来。 “方老师？她怎么来了？” “谁啊？” “你还不知道？一班的班主任啊。” “那正好，本来就该她来，搞什么嘛，难得一次游泳课，搞出这种幺蛾子来。” 这些女生交头接耳的声音我听在耳朵里面，越听心越凉，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游泳课都被迫暂停了，而且听起来就是我自己班上的学生搞出来的事情。 我可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啊，千万别给我一开始就搞出事情来啊。 我奋力的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更衣室的里面是无数个小型的隔间，每个隔间大概可以容纳五六个人同时换衣服，这样的隔间从外向里一共四排大概二十多个，足够四个班级的女生使用。 我眼神一扫，一眼就看到负责游泳课的王老师正皱着眉头站在其中的一个隔间的门口，急的抓耳挠腮。 “王老师！” 我远远的叫了一声，王老师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太太，她其实并不是教体育的，她是我们学校的生活老师，平时主要工作是负责学生的午饭，午休，校服的补买之类的工作，今天大概是临时拉她看着女生换衣服的。 王老师听到我的声音以后，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的跑了过来。 “方老师，你赶紧去看看吧，你们班的那个谁，哎真的是。” “王老师，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 我拉着王老师的手，一边安慰她一边快步向隔间走去。 “哎，还是你自己去看吧。”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门口，迈步走了进去。 说实在的，第一眼看到隔间里的情况我是松了一口气的，来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不停的出现我之前听说过的，读到过的各种因为校园霸凌导致的严重后果的画面。 可是现在，隔间里面的人一没有打架，二没有哭喊，三也没有任何人受伤。 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女生赤裸着上身，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原本及腰的长发在脑后编了一根粗粗的麻花辫子，宛如一整块汉白玉雕塑而成的后背上，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雪白的肌肤光滑的就像是刚煮熟的蛋白一样。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孩不就是顾熙晨吗？ 她背对着我，默不作声，她的对面，站着同样是我班上的四个女孩子，多数也是衣服散乱，有的校服刚刚脱了一半，有的只穿着胸罩，校服被抱在怀里，或者拿在手上。 反正都是女人，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大步走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熙晨听到我的声音不但一动不动，就连头都没有回。 倒是对面的四个女生忙不迭的告起了状。 “方老师，你来了就好了。” “老师，顾熙晨她不让我们出去。” “是啊，她还说要划花我们的脸。” “啊？” 我先是一愣，上次是宋恩宇把五个男生堵在角落里面揍，这次是顾熙晨堵着四个女生不让走，我都有点怀疑我昨天晚上看那个论坛是不是看错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些对顾熙晨和宋恩宇的恶毒攻击，我真怀疑到底是谁在霸凌谁了。 我眼角的余光一扫，果然看到顾熙晨的手上此时正拿着一串钥匙，每个钥匙的锯齿都被她夹在手指缝里，冲着外面。 这种看似有些简陋的武器，如果真的对着脸上来一下的话，确实就是毁容的大事。 “顾熙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胸前的那对白白嫩嫩的乳房上面。 我的胸部很大，可是我也常常为此困扰不已，这对大到有点夸张的胸部不但平时让我行动有些不大方便，而且自从我的乳腺发育完了之后，原本挺拔的乳房就因为自身的重量开始有点下垂了。 不光如此，我还听说如果我将来怀孕的话，哺乳结束以后，我的胸部还会下垂的更加厉害。 我小时候和奶奶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过她胸前那对已经垂到肚脐眼的乳房的，我实在是不想自己的乳房将来也会这样。 可是顾熙晨的乳房跟我就不一样，对于身材苗条修长，甚至有些纤细的她来说，虽然那对白白嫩嫩的酥乳目测只有有B+ ，可是一点都不显得小，反而因为比例正好适中的关系，让人觉得她的胸部完美得简直不像话，就像是两个刚出炉的白面馒头一样，挺拔饱满又坚挺。 乳晕和白的耀眼的乳房皮肤分界线也很清晰，乳头也不大，鲜红鲜红的颜色让人一看到就几乎挪不开目光。 更加要命的是她的小腹也很漂亮，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那个是叫人鱼线还是马甲线来着，我忘记了，反正她正面的身体曲线简直性感到不行，魅惑无比。 我咽了口口水，无比羞愧的发觉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居然都产生了伸手去把玩一下顾熙晨的乳房的冲动。 “咳，顾熙晨，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我低头看着顾熙晨的脸，她缓缓的抬起头，迎着我的目光和我对视着。 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和笑意，满满的怒火让她的双眼似乎在狂暴的燃烧着。 “刚才到底是谁拍照的，把手机交出来，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她只看了我这么一眼之后，又立刻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四个女生。 她的声音都变了，和平时那种软糯软糯的感觉不同，变得低沉且锐利，就像是一把刀子。 她说什么？ 拍照？手机？我的大脑迅速的把这些词语联系在了一起。 对上了，终于对上了，我终于知道今天早上的那个帖子说的是什么事情了。难怪回帖的那些男生会这么的兴奋。 心里有了底之后，我也就不那么慌张了。 “方老师，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拍照！” “是啊是啊，别听她乱说。” “游泳课有规定不能带手机的，我们的手机都留在教室里了，拿什么拍照啊。” “就是就是。” 顾熙晨的话音刚落，对面那四个女生立刻叽叽喳喳的反驳了起来，一时之间，房间里吵成一片，就连隔间外面围观的那些学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哼，老娘告诉你们，下次再他妈的想偷拍，记得先把手机调到静音，当我是他妈的聋子吗？” 顾熙晨根本就不看我，只恶狠狠的盯着对面，一边说着一边挥舞了一下攥着钥匙的拳头，吓得那几个女生一起向后又缩了缩。 出现了，脏话连篇版的美少女顾熙晨。我心里吐槽着。 顾熙晨似乎本身就有着双面性，有时候彬彬有礼温婉可人，说话都是软软糯糯的，活脱脱一个迷人小妖精，可是有的时候，她又粗暴得就像是一个不良少女，满口的脏话连篇，对人也是凶的要死。 偏偏这两种状态她还能毫无压力的无缝来回切换，我自己就亲身见识过两三次了。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事的，想到此处。我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顾熙晨和那四个女生之间，暂时隔开了他们。 我犹豫了片刻，转身面对着顾熙晨。 真是要命，从正面看着她半裸的身体，那种感觉，比刚才还要让人印象深刻，顾熙晨的脸本身已经美得超越常规了，上半身无论是肌肉线条还是白嫩的皮肤，又或者是胸部到小腹的曲线，都简直完美无缺，山峦曲折，玲珑有致，每一个弧度都迷人到犯规。 更加要命的是她的腿，不但笔直修长，而且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此时她正翘着二郎腿，可爱的小脚丫悬在半空俏皮的跃动着。 我忙不迭的把眼神从她的身上挪开，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如果再看下去，我都怕我有被掰弯的风险。 “顾熙晨，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这个必须要优先解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在学校里面出现流血事件，那绝对是大事。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眼神凶狠的越过我的身侧，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的那些女生。 “顾熙晨，你没听见吗？” 我见她没有反应，只好提高了音量。 顾熙晨终于动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我告诉自己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有所退缩，于是，我也迎着她的目光和她对视着。 如果有音效的话，此时的空气中，应该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闪电声。 她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渐渐的，她眼里的火光熄灭了，随后，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和麻木，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消失。 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里有着些许的悲伤，眼眶里似乎在酝酿着泪水，可是等我再想确认的时候，那悲伤的情绪就仿佛烟尘一般从她的眼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空洞的虚无。 她缓缓的放下了握着钥匙的手，然后手指一伸，哗啦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到了地上。 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垂下了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拿起扔在板凳上的校服，我能够确定那就是她的，因为那四个女生的校服要么披在身上，要么还拿在他们手里。 我把白色的校服慢慢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赤裸的上身给裹了起来。 “先把衣服穿起来，光着身子像什么样子。” 我蹲在她的面前，搂着她的身子，低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脸颊上的酒窝愈发的明显。 “嗯，知道了，谢谢方老师。” 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她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光。 “王老师。” 我叫了一声，招呼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门口的王老师进来。 “你先把其他学生带走，该上课上课，这里我来处理。” 王老师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招呼围观的学生上课。 我等了好一会外面才终于安静下来，我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人已经确定走光了。 我重新走进隔间里。 “顾熙晨，你先出去吧，回教室等我。” 顾熙晨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听到我的话，她愣了一下，片刻的犹豫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嗯了一声。 这次她没有再看我，只不过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眼角似乎有眼泪流下来。 留在房间里的四个女孩一直在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什么。看到顾熙晨走了以后，她们似乎变得安心了不少。 “那，方老师，我们，我们也先回去了好不好？” “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我眼睛一瞪，拦在了门口。 “可是……” “到底是谁，谁的手机，谁偷拍的，现在顾熙晨不在，老老实实把手机交出来，我不会跟她说的。” 我相信我做的没有错，我选择这样处理也是不想激化顾熙晨和这几个女生的矛盾。 “我们真的没有！” “方老师，你别听顾熙晨瞎说！她是骗你的。” “我们都可以给对方作证没有偷拍她。” “就是就是，我们四个一直在一起换衣服，没人偷拍。” “是啊方老师，我们自己也是女生哎，干嘛要偷拍她呀，就因为她漂亮吗？” “她就是仗着自己漂亮，整天好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她……” “好了！够了！” 这几个女生越说越离谱，我听得是越来越火大。 “我现在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交出来，你们愿意配合，我不但会替你们跟顾熙晨保密，而且我保证事后不追究！”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我自己的手机。 “你们如果不愿意配合，那我现在就开始挨个拨通你们的电话，如果等下这个房间里有手机铃声响，那对不起，违反校规带手机进入女更衣室要怎么处理，我相信你们比我要清楚，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我盯着眼前的四个女生，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慌张，刚刚顾熙晨的话提醒了我，无论手机是他们谁的，偷拍的当时没有来得及调成静音是肯定的，而且如果顾熙晨是听到快门的声音之后立刻反应的，那么无论是谁，也肯定没有时间再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 只要我挨个打这几个女生的电话，必定可以找到手机在哪，无论他们怎么藏都没有用。 “我最后再说一次，把手机交出来给我！” 当我最后搞定一切回到教室的时候，顾熙晨果然一个人在教室里面等我。 就像往常一样，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最靠窗户的那个位置，一只手托着小脸，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今天她一定看得比往常还要专注，又或者她并没有在看什么。 以至于我一直走到了她跟前，她都没有察觉。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她听到声音之后，放下了自己的胳膊，转过身来，发现是我，连忙欠身打算站起来。 我按住了她的肩膀，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顾熙晨，你刚才在看什么看那么出神？” 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有看过我的脸，和平时的她不一样，通常，只要我出现在教室里面，她的眼睛都会盯着我，总会在我们眼神交错之间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嗯……看天……” 顾熙晨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犹豫了片刻之后，给了我一个过于敷衍的答案。 “方老师，对不起……” 仿佛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对不起？为什么。” “嗯……我不应该威胁同学，也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我刚才想过了，也许是我听错了，毕竟当时那么吵……” 我没有等她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简单操作了几下之后，把屏幕放到她的面前。 手机屏幕上，正是她换衣服的照片。 她看着手机，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可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 我随手操作手机，当着她的面删掉了照片，然后把手机又放回了裤子上的口袋里。 “谢谢……谢谢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惊讶的发现她居然在哭，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淌着，滑过她美丽的脸，顺着精致的下巴一滴滴的落下，小巧可爱的鼻尖都红了。 所谓梨花带雨大概就是这样吧，怎么会有女生就连哭起来都这么好看的，说真的，我有些嫉妒了。 “别难过了，她们几个我让回去写检查了，而且她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了，不过，我不能告诉你这个手机是谁的，你能理解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面拿出一小包面纸，抽出一张，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没有把纸巾递到她的手里，而是亲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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